走出拜登陰影 賀錦麗的外交政策
很多人都忘了,作為副總統,賀錦麗出國訪問的次數已達17次,雖然有這麼多的國際經驗,但是必須承認的是,賀錦麗並不以外交政策見長,她的出訪與發言,也不反映出自己的外交理念,而是受白宮主導的,而拜登當初選擇她的時候,是以她的族裔代表性,以及國內政策為主要考慮,這也因為拜登從聯邦參院開始,累積有50年以上的外交政策經驗,無需另一位外交政策專家。
所以她在未來剩下90天的競選期間,以及選上後的執政初期,對於拜登的外交政策,不會、也不敢更動,一定是「拜規賀隨」,但是外交政策就像任何政策一樣,都會隨著外部環境的變化,以及執行者的不同,而會改變。
首先,以她在副總統的身分發言,作為研究的依據,往往未必準確,尤其當初在整體外交政策中,她往往被推出來做為強硬政策的代表,同時保留總統可以轉圜的餘地。
共和黨批評她在外交政策上一無是處,其實是非戰之罪,她被派去處理邊界無證移民的事務,基本上,這與美國的毒品走私一樣,都是無解的難題,表面雖然看起來,問題出在國外,事實上根源都在美國國內,白宮派副總統擔任「邊界沙皇」,並不是期望她真能解決問題,而是顯示行政當局對此事的重視,就像歐巴馬任總統時派他的副總統拜登專責此事一樣。
她的外交政策與拜登應該差別不太大,包括繼續堅定支持烏克蘭,維持對北約的承諾,對抗俄羅斯的侵略,繼續與中國維持競爭而非衝突的關係等等,她一旦當選後,俄羅斯與中國必定會測試她的決心與底線,她也不能夠退讓或顯示遲疑。
在過去的發言紀錄中,賀錦麗追隨拜登步伐,會持續對台灣的支持,她曾於2022年參加宏都拉斯總統就職時,與時任副總統的現任總統賴清德碰面,她也將延續拜登強化盟邦日本、韓國及區域國家對抗中國的戰略。
但至少會有三點差異;首先,她的風格會不一樣,更凸顯女性的溫柔形象,在用詞上,與過去強調美國利益與強硬作風很不一樣,她的思考理路不同於拜登,但與前總統歐巴馬類似,會是社會關懷的律師,更關切婦女與兒童的處境,尤其注意人權問題,她對加薩就以「人道慘劇」來稱呼。
其次,她所用的人也會不同;誠然美國不像中國的金字塔極權體制,由一個人說了算,但是賀錦麗絕對不是傀儡,聽由拜登留下來的國安團隊操盤;拜登的外交幕僚跟隨他很久,國務卿布林肯與國安顧問蘇利文是他主要的哼哈二將,與拜登有多年的默契,可是與賀錦麗並沒有這麼長久的工作關係,未來賀錦麗選上後,也許暫時會留任,但短暫時間後,應該就會換上賀錦麗自己的人。
美國俗諺「serve at the pleasure of the President」,總統可以隨時、無需任何理由要求下屬遞辭呈,拜登的國安團隊心中也有數,未來當家的人不同,政策自然會不同。
第三,賀錦麗是加州民主黨人,換句話說,是黨內的自由左派,這與拜登的中間派的意識形態不同,雖然此刻為了選票、也為了團結,會往中間移動,但是她仍然比較接近自由派的想法,日前她在成為民主黨事實上的總統提名人之後,與以色列總理內唐亞胡會談,就展現了她在外交政策上的獨立性。她對加薩局勢表達「嚴重關切」,強調不能對苦難麻木,這與拜登政府避免公開批評以色列的做法形成對比。
此舉被視為回應民主黨內部的批評,特別是來自非洲裔等少數族裔和年輕選民的不滿,然而,這種立場轉變也帶來風險,內唐亞胡據報導對賀錦麗的態度感到「震驚」。如果她成為總統,美國外交可能會更注重人權和人道主義,這可能影響美國在諸如烏克蘭衝突、台海局勢等重大國際問題上的立場。
她對副手的選擇,也反映了這方面的關切,由於原本熱門人選賓州州長夏皮洛,學生時代曾經是激進的猶太復國主義者,本月下旬芝加哥舉行的民主黨提名大會時,會引發對賀錦麗/夏皮洛的不滿,所以棄夏皮洛,而選擇了安全牌明尼蘇達州州長華茲。
賀錦麗正在努力塑造自己獨特的外交政策主張,雖然大部分承繼拜登的政策,但在經濟、氣候變化和社會公平等問題上,希望能有自己的新政策倡議,與川普的立場形成鮮明對比,同時希望能逐步走出拜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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