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是惡人當道 抑是黃金年華?

社論

著名經濟學者、2008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曼,宣布自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封筆退休,在9日最後一篇專欄文章中悲觀的表示,美國進入一個「怨恨年代」(age of resentment),而且是由「邪惡掌權」(kakistocracy);在此同時,川普成為時代雜誌「年度風雲人物」,在證交所敲鐘,誓言帶美國進入「黃金年代」(a golden era)。克魯曼鞭笞時政,是自柯林頓以來五位總統的自由派政評學者,選前痛斥關稅論;但川普挾廣大民意再度執政,政治人物與學者竟有如此巨大的鴻溝。

經濟學者克魯曼以實證數據「在經濟地理學和國際貿易模式方面的工作」,獲得2008諾貝爾經濟學獎,對國際貿易見解獨到深入;自2000年在紐時撰寫經濟專欄以來,被譽為能把複雜經濟問題,轉為清晰易懂文字。但他的國貿理論,也有人批評遇上政治就解釋不通,例如遇上外國報復、低效能的政府干預或是特殊利益集團對政策的影響等。

紐時總主筆金斯伯麗稱讚克魯曼「單槍匹馬深入嚴肅的處理政策問題,追究當權者責任」,但批評克魯曼的人指他早期抵制比特幣論點,今天看來短視可笑,克魯曼還曾把網路比做傳真機,完全低估網路經濟效應。

選前幾周,克魯曼在多篇專欄解釋為何川普政策將重創美國社會,從根本上損害經濟;川普當選後,克魯曼再以數篇專欄急批「川普會如何輸掉即將到來的貿易戰」、「為何川普驅逐(非法移民)會增加你的雜貨帳單」、「對移民充滿敵意將會損害美國科技業」,一直到「我的最後一篇專欄:在怨恨的時代尋找希望」封筆之作,表達對未來川普四年的美國充滿悲觀,無力抵抗,不如自我流放。

在最後一篇文章中,克魯曼先回憶他在柯林頓執政開始寫專欄時,「人們對未來感覺非常好」,「為什麼這種樂觀情緒會消失?在我看來,我們對精英的信任崩潰了:大家不再相信管理者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或者我們還可以假裝他們的確還是誠實的」。

美國變了,克魯曼說,隨川普第二任期臨近,美國已從柯林頓時代的「樂觀」情緒轉變為痛苦的「嚴峻局面」,當時很多人對未來充滿信心,但現在已被憤怒怨恨取代。他在結論說,「但是如果我們勇敢地挺身站起來,面對正在出現的邪惡掌權──最壞統治,我們(還來得及)最終可能會找到回到一個更美好世界的方法。」

在克魯曼憤怒的同時,最新11日CNN民調顯示,多數人認為川普(54%)將有出色表現,贊成(55%)他交接的表現,選民可能還對新政府尚在蜜月期,沒有像克魯曼如此悲觀,這就是精英與庶民感受與渴望變化的不同。

川普日前受邀到法國,巴黎聖母院在川普第一任內遭焚,如今浴火重生,有如川普政治生命重生,喜歡或討厭,他在巴黎受到如在位總統般的迎接禮遇,與多位國元首正式會談,擺在眼前的事實是,他已經在履行總統的職責。華爾街日報專欄作家努南指出,相對拜登的孱弱,七年前與法國總統馬克宏較手勁的川普,重回國際政壇,美國人看了暗自點頭。

曾為雷根總統演講撰稿的努南在專欄說,躲過兩次暗殺後,川普自認活著有宗教意義,比起第一任的粗糙慌亂,川普第二任政策推動有足夠信心與圓熟作法,而且選民都已經很清楚他的政策並支持他。

川普告訴普亭,既然已放棄敘利亞,就應該協談結束烏戰,他說「這是他行動時候。中國可以幫忙,全世界都在等待!」 他對中東的立場更為清晰堅定;對北京起手式,則是史無前例邀請國家主席觀禮就職典禮。川普的邊界、能源、減稅、關稅永久化、政府效率等政策都在積極進行。如果這些承諾能在上任後兩年內實現,對於相信他的人,將是燦爛的黃金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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