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選舉帳 剪不斷說更亂

近日柯文哲與民眾黨的相關新聞占據媒體版面。柯文哲的總統競選經費申報事件，經過民眾黨記者會和隨後會計師的一紙聲明後，剪不斷、說更亂，各說各話、真相不清、權責難斷。

首先，台灣的企管教科書理論多源自美國，但台灣人聰明、台灣錢淹腳目，因此也開創出具本土特色的台灣經營實務。筆者親友曾經投資一家標榜產品水準大幅領先同業、且即將股票上市的企業，老闆僅開放讓親友認股；但入股兩、三年後卻只見該公司虧損也未上市，詳細調查後方發現老闆又用親信幹部名義成立甲、乙兩家公司（原物料需由甲公司高於市價進、成品銷貨時則低於市價售予乙公司）。換言之，老闆變相掏空母公司，將進出貨差價留在甲、乙公司，母公司慘澹經營。

其次，以上台灣企業教科書沒有教過的經營理論，跟選舉候選人的行徑有異曲同工之妙。依照法規，候選人選舉募款只能用於選舉之用，亦限定使用時間。因此候選人若想將該次選舉募款資源留作自用，競選總部成立另外公司就是變通之道。競選需要製作相關小物，總部委由「親友工廠」製作（20多年前的扁帽工廠即為典範）；競選需要廣告行銷、造勢活動，就委託「相識親友」公司進行，至於事後獲利分擔就自由心證了。

第三，柯文哲的清廉人設和勤政管理一夕崩盤嗎？柯文哲以阿扁為師，亦委由重要親信幹部成立公司，不避諱以「木可」為名，尚需給予大額「授權費」（後說為行政管理費）；在記者會上木可卻同時宣布將結束經營，並把盈餘回饋社會。「政治不難，良心而已」，KP Show活動原先係以募款為名，被質疑77萬台幣(約2萬3000美元)盈餘未見帳目，記者會上說法卻變調為「商演」，黃珊珊也說木可已回捐170萬台幣給柯(約5萬3000美元)。「商演」盈餘只有70多萬台幣(約2萬1000美元)，多回捐百萬其理為何？而木可付出專業勞務賺取經營收入，選後為何又要回捐柯？若木可是一正當營運企業，何需在現在緊急結束營業？木可的經營層如何對投資股東（若有其他股東）交代？政治真的不難，但一動貪念則難！

第四，動機論可合理化解釋人類行動，柯記者會四人炮口一致歸咎於會計師端木正一人，會後黃珊珊針對端木正的「清白聲明」回應：「顯然避重就輕、實不可取，也令人不解。」柯營解釋會計師的「動機論」就是「便宜行事」，且說會計師也當面承認擅自調節作帳。同樣的動機論分析端木正，他為何需要漏報、誤報17筆？若真係作帳也係端木一方，17筆的鍵入時間，專業人員恐不需十分鐘，為何便宜行事？此種漏、誤報情事嚴重影響會計師聲譽，甚至承擔相當法律責任，端木所為何來？難道是「端木臥底，希圖一人毀一黨」？

柯從政以來，夙言清廉勤政，理性、務實、科學，又喜談SOP，總說有錯就檢討，下次不再犯。而端木正除與民眾黨關係匪淺，亦曾為北一女中家長會會長，熱心教育、奉獻心力，以其會計專業和過往對社會貢獻，會因一時「便宜行事」捨棄專業名譽、斷送事業前途，誠也如黃珊珊所言「令人不解」。這起報帳羅生門真相，只能等檢調機構介入查明，以解「民眾」疑惑了！

（本文取自8月14日聯合報民意論壇，作者為中國文化大學國貿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