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一起打過球

鄭子

整理雜物,從中找到一張我七十年前的照片(見圖),背景是學校籃球場,時年十九,留下青春和活力的影子。

當年愛動又喜歡交朋友,被委任為學校籃球隊隊長,十個隊員一塊練球,經常參加校際比賽,還利用假期出訪天津和青島兩市,寓旅遊於比賽。

當時國家球隊經常到基層單位作示範表演,讓青年學生也能欣賞國手們精采的雄姿。記得國家女子籃球隊也來到我們學校,找男子球隊為練習對手,這種異類比賽對她們的磨練有好處。

我們隊友來自不同學系班級,但都是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在球場結下深厚的情誼。

一九五七年中國展開反右鬥爭,將不聽話愛提意見的單純學生拉入政治鬥爭中,給予戴上右派分子政治標籤,下放農村,開始長達十年的政治折磨。

我們球隊也有個被定性為「右派」的隊友,慘被他的班級黨員和積極分子批鬥,鑑於寒蟬效應,我也嚇得不敢為他說話,也不方便打聽,只能心中默默期望他無恙。記得他還有一個同班的親密女友,在不提倡「求學時不談戀愛」時代,他們愛得大膽真誠。

有一位畢業後分配到雲南的球隊隊員寄來兩罐雲腿罐頭,附來一紙聲明,說不給右派分子吃。後來怎樣處理這兩罐罐頭,我真的記不了,我應該不會按他的指示去做。

二○二四年,我偶然得知這位「右派」老隊友的消息:他終於得到「平反」,獲得重用,是位受人敬重的教授,還當了學院的院長,三年前因癌症病逝。他夫人也是個傑出的教授,如假包換就是當年的同窗女友,六、七十年凝成的愛情永遠不變。

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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