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故事

劉拴虎

遊完波西米亞風情濃郁、有「歐洲建築博物館」和「 百塔之城」的捷克首都布拉格以後,驅車前往音樂之都維也納。兩旁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茵茵綠色,宛若鋪開的綠氈,稀疏的村莊和農舍,都是典型的歐洲風格,就是一幅幅點綴在綠氈上有獨特風味的風情畫。村子不論大小,最高處都有一座白色教堂,金色尖頂熠熠生輝,遠遠即可望到。難怪有人說,亞洲看廟,歐洲看教堂,此言確實不虛。

一路上美景怡人,心舒氣暢,個個精神抖擻,神采飛揚。而經過的幾個小鎮,又給這次旅行平添了許多意外驚喜,和不同尋常的見聞和情趣。

首先經過的一個小鎮叫布魯諾,位於捷克境內,它的聞名於世緣於一個匪夷所思、近乎神話的燒腦故事。

誰都知道,機械時鐘都是一點鐘敲一響,兩點敲兩響,以此類推,十一點自然應該敲十一響,十二點敲十二響,這是常識,全世界都是如此。而這個布魯諾小鎮教堂的時鐘卻不是這樣敲,十一點不敲十一響,而是敲十二響。您可能要問了,那十二點呢?十二點還敲不敲?如果敲是敲十三響還是敲一響?不對,十二點恢復正常,還敲十二響。也就是說,在布魯諾小鎮一天有兩個十二點,而沒有十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其中有一個瀰漫魔幻色彩,卻又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感人故事。相傳有一次外敵入侵捷克,戰火燒到布魯諾,遭到布魯諾人民的頑強抵抗,永攻不下。率領攻城的軍官受到上司嚴厲斥責,該軍官向上司發誓,次日中午十二時前,一定攻下這座布魯諾城,如果到十二時攻不下,就地自殺。這一情報被布魯諾方面得到,預測這次攻城肯定比歷次更為猛烈,感到巨大壓力。怎樣才能抵擋住敵人,保住城池呢?眾人一時犯了難。

就在這時,一位長者心生一計,敵人次日攻城攻打到十一點時,教堂便敲響十二時的鐘聲。攻城的軍官因為對布魯諾久攻不下,用性命向上司立軍令狀,必然惴惴不安,心智惶惶,失去理智,誤以為真的是到了十二點,便拔槍自殺,解除了對布魯諾的包圍。

為了紀念這次勝利,銘記長者的智謀,自此以後,布魯諾教堂每天到了十一點,都敲十二響鐘聲,一天之中便有了兩個十二點,一直延續到現在。

我回美國以後,想查到相關記載,非常遺憾沒有查到。但導遊說當地人都說是真的,而且引為自豪。

離開布魯諾,汽車繼續前行,來到一座湖前,公路沒有沿湖岸逶迤,而是直接從湖中穿過,把原本的一座湖生生分為兩半。導遊告訴大家,這座湖名叫里斯歇特湖,別看這座湖不起眼,這裡曾是拿破崙的傷心地。

兩百年前,反法同盟曾與拿破崙在這裡有一場激戰。那是個嚴寒的冬季,湖面結了厚厚的冰,拿破崙的部隊要越過湖面向前進攻。當拿破崙的部隊走上冰面時,隱蔽在附近的反法盟軍大砲齊發,將堅冰炸碎,拿破崙的部隊頓時大亂,像無頭蒼蠅左突右撞,紛紛跌進冰冷的湖水中,不是淹死就是凍死,損失慘重。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里斯歇特湖,因而聲名大噪。

再往前走,來到一個叫波多夫的小鎮,同樣名聲在外,不僅聞名歐洲,甚至聞名世界,它的聞名則是因為葡萄酒,被譽為世界葡萄酒之鄉。汽車從鎮內穿過,兩旁建築整潔、乾淨,幾乎家家門前都擺放著盛葡萄酒的橡木桶,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琳瑯滿目,成為獨特一景。這裡每年都要舉辦世界葡萄酒交易會,吸引世界頂尖品酒師和廠商參加。車上不少嗜酒者的酒蟲被勾上來,真想下車去品嘗一番,可惜時間不允許,只好吧咂著嘴抱憾離去。

一條不起眼的鄉間公路,居然有這麼多獨特故事,也算開了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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