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赴美老學生重相聚
打倒四人幫後不久,社會生活逐步正常,一九七七年恢復了高考。一九七九年我們家老二葉謙升入高中,當時初、高中按「學制要縮短」的指示實行兩年制,但學風逐步好轉,學校就把新生中基礎較好的集中在該年級的一班,這樣容易提高升學率。教工的孩子近水樓台先得月,也集中在該班,學校給該班配備一直擔任畢業複習的老師,大家就把這個班叫成火箭班。我們老倆口先後擔任該班的外語教學,孩子就在班上,當然更加盡心盡力。
葉謙和F君同桌,兩人很講得來,常一起學習,一起活動。F君家在附近一知識分子集中的科研單位,他們普遍重視子女的文化課學習,孩子的學習基礎較好,我們學校一直很重視吸收他們的孩子來我校入學,一班就有好幾人來自他們研究所。他們的教室靠近小籃球場,學生一下課就到籃球場活動,一直到高考前夕都是如此,所以精力飽滿,情緒穩定,高考錄取率突出。
畢業後F君考入南京一高校,葉謙進入蘇州醫學院,坐火車同路。F君在學習期間對計算機技術的發展特別感興趣,下大力多方面鑽研。
大學畢業後,他們回到咸陽,各自走上相關的專業崗位,同時開始探索尋覓人生的伴侶。他們的方式很有趣,相約一起去華山玩,年輕人半夜爬山,天明登頂,玩回來就進入約會階段。幾個小伙大學剛畢業,前途無量,個個都是香饃饃,很快都找到意中人。
受出國大潮的影響,F君去了新大陸,在波士頓的大公司找到稱心的工作。我們的小兒子在二○○○年到了加拿大,我們老倆口也就跟著到西半球開開眼界,一住就近二十年。
他們班有兩位同學到西半球發展,還有一位劉慶同學當了楊凌市的領導,兩次作為陝西省政府訪問團成員到加拿大訪問。一個班先後有三人來到新大陸,據我所知,學校裡這樣的情況還是少見的。
我們倆曾到美東旅遊,從紐約向南去了費城、巴爾的摩和華盛頓,F君所在的波士頓在北面,是另一條路線。我們和他通過幾次電話,他給我們發來全家福,兒女雙全,家庭美滿,我們彼此交流生活狀況,談得很高興。
F君的夫人就是當年一起上華山的同伴,她適應新環境,下功夫學習英語,進步很快。她曾應邀到當地的一所高中用英文給學生教中文,很受學生歡迎,一教就是十年,不久前才退休。
二○一一年我們回國住一段時間,恰好他們班畢業三十年聚會,地點選在劉慶的工作地點楊凌,同學來了三十多人,國外的也趕回來(見圖),F君和葉謙兩個當年的同桌重相聚。
活動由當年的班幹部主持,一些事業成功的老學生給老師帶來了禮物,老師們都退休了,進入老年,重視鍛鍊身體,同學們贈送的計步器等健身器材很受歡迎。
聚會結束時,給每人送一件厚厚的帶防寒帽的套頭絨衣,我帶到加拿大,冬天外出活動很合用。
這次找出老照片,發現照片中三十八人已有三位老師和兩位學生去世,令人傷感。 兩位學生學習都冒尖,其中一位就來自上面提到的科研單位,他去世後,老父母很傷心,他的同班同學就經常照料老人,同學情懷傳為佳話。
二○二四年我們老倆口已九十三歲,我們回中國住入咸陽養老院,不少學生得知後,一批批地來看望,養老院的人都說「真是桃李滿天下」。F君回國探親也特地來看我們,一起回憶往日,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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