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機插曲
有一次,我從北卡飛往加州去探望兒女,必須在德州達拉斯轉機。回程路上,從舊金山起飛的班機延誤了一個多小時,使得轉機變得很緊迫,我坐在機尾,最後才能下飛機,達拉斯機場很大,我得搭乘單軌電車去另一個航廈,內心感到很著急。
飛機降落後,繫緊安全帶的訊號燈才剛熄滅,趁大家尚未起立之前,我快速地從狹窄通道上走到最前面,其他趕飛機的旅客也緊隨於後。下了飛機,我飛奔上電梯,再登上單軌電車,一路盼望著奇蹟發生。
這時電車上有一名美國男士,也要前往同一個城市,他說如果他先跑到登機門,會盡量要求飛機等我。下了電車,我趕緊往前,幾乎與那個長腿男士同時抵達,距離預定的起飛時間還有八分鐘,應該可以成功搭機了。正要鬆一口氣時,誰知櫃檯人員說機門已關,無法重啟,經我們再三懇求,地勤人員都無動於衷,就這樣,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飛機在幾分鐘後,揚長而去。
那是當晚的最後航班,航空公司拒絕為我們付旅館費,宣稱我們搭的上一班飛機誤點,是由於天氣因素造成,因此不須負責。當日早晨舊金山飄著細雨,竟被用來當成不付旅館費的藉口,旅客們也無可奈何。那名美國男士聽了非常生氣,我倒還能心平氣和,既然無法改變現狀,那就只好順其自然。
櫃檯職員安排了次日早上的飛機,為我代訂了舒適旅館(Comfort Inn),並告知旅館巴士會在二十分鐘內來接,叮囑我去街邊等待。
我等了又等,其他旅館的巴士去了又來,舒適旅館的車子卻仍無蹤影。一輛假日旅館的車子停了下來,接走除了我之外僅有的另一名旅客。司機大概看我孤單一人,好心地問我要去哪裡?又問我是住哪一家的舒適旅館?航空公司的職員沒說,我根本不知道附近有不止一家的同名旅社。司機建議我改住假日旅館,並邀請我上巴士,就這樣,結束了我盲目的空等。
如今回顧這段小插曲,還能感覺到當時的氣喘吁吁;如果早知必然的結果,我還會不會努力地奔去趕搭飛機?我想我還是會的,我們總是希望能得到最好的結果,知其不可而為之,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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