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蔬果樂無窮

想起以前住在台灣，不管是低矮的公寓或是拔高的大樓，想要自己種一些有機蔬果享用，難上加難。後來移民來美國北加州，很幸運地買到一間有院子的獨立屋，才讓我種蔬果的夢想得以實現。

講到種蔬果，我連半點專業都談不上，所以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就很足夠我揮灑。美國房子前院基本上都是擺著好看的，多半是綠油油的草地，配上一些花草和遮蔭樹木，如果有果樹，最多也是在角落點綴一下。雖說沒有人規定前院不能開闢成菜園，但總是引人側目，自己工作起來也彆扭；相對來講，後院的隱私性就好了許多，天熱的時候，光著整個胳臂幹活也無所謂。

但是把後院全部開闢出來也不好，既不美觀也容易招來蚊蟲，所以我的策略是保留原有的大樹及草坪不動，專心在花台上經營。原屋主沿著圍牆砌了長長的花台，高約一呎半，對於種東西而言再好不過了，因為挖土栽種時不用彎腰，植物高處須修剪時，也可以一躍而上，非常輕鬆。花台的縱深二到四呎不等，寬處可安排種植較大型的果樹，例如蘋果、檸檬、柑橘等，而小型作物例如番茄、香瓜、辣椒等，則種在較窄的地方；當然必須考慮日照角度，把陽光充足的地方留給需要日曬的植物。

我栽種的蔬果種類繁多，來源也很多元，每次到越南餐廳吃河粉，我都會把九層塔的枝條帶回家，放在水瓶中發根，約莫兩個禮拜就可以移植到盆裡，等於是沒有成本；相對來講，枸杞發根就需要有耐心，朋友送給我一根枝條，足足兩個月之後才有動靜，可是種到土壤後繁殖力超強，每年都會長出數百粒又紅又大的枸杞。其他像吃剩的蔥頭、發芽的大蒜或生薑，都很容易種植，這時候就頗有廢物利用的快意。

如果能從種子開始種起，那會更有成就感。我每次吃到好吃的番茄，總會把裡頭的籽存一些下來陰乾，來年就直接種下，馬上就可以收成，如此便可生生不息地循環。枇杷、柑橘等水果也都可以取籽來種，但是要等到結出果實，可就得好幾年了。

不過種子有時候發芽率不高，用種苗還是比較省事，小黃瓜、葡萄的種苗市場都有販售，也都是會爬藤的，所以我用廢棄的鐵條編了一個架子，準備讓它攀藤。比較簡單好種的是蘆薈，向朋友要了幾株小苗，繁殖能力超強，兩年下來就發展到幾十棵；地瓜葉更是簡單，只要在土裡一插，一個月下來就長得滿坑滿谷，十分驚人。

種蔬果最大好處就是對身體很有幫助，我現在每天早上起床，就馬上到後院去檢視成果，有枯枝敗葉就趕快剪掉，有倒伏斷枝就趕快維護，有時作物長大了得換盆，有時蟲咬或發現黴菌要立即處理，往往一個早上全都耗在上面，不過不但不會疲累，反而心情十分舒暢，一方面這種體力的勞動並不劇烈，另一方面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都有益健康。

此外，看到自己親手栽種的蔬果從土壤裡冒出頭來，綠芽慢慢長高，最終還可以成為桌上的佳餚，不但能讓人感到生命成長的喜悅，也有一種辛勤耕耘後的豐收富足感，實在是令人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