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費雯麗

最近大學同學群組傳來費雯麗（Vivien Leigh）生平介紹視頻，令我想起了不少往事。

一九八三年，我在喬治亞大學念書時，因為慕名而去電影院觀看亂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除了讓我進一步了解南北戰爭時美國南部的社會情節，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電影院裡年輕觀眾的即興反應。

原因是在片中費雯麗扮演的郝思嘉（Scarlett O'Hara），有一幕鏡頭她激動地握緊拳頭，並對天宣示從此將奮鬥而不再飢餓，此時很多觀眾看了立刻站起來鼓掌叫好。此外，令我難忘的當然是最有名的台詞「Frankly, my dear, I don't give a damn.（坦率地說，親愛的，我一點也不在乎）」，這句台詞是男主角克拉克·蓋博（Clark Gable）對女主費雯麗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九八九年秋天，我到密西西比應徵大學教職工作時，接待我的東家是從台灣來的老教授，無巧不成書他是費雯麗的忠實影迷。晚飯後，我們在他家共同觀看亞特蘭大TBS付費電視頻道，每年一度播放的亂世佳人影片時，我才進一步欣賞這部電影的情節。

劇中人物居住的Twelve Oaks Mansion，很類似我在一九八四年居住在喬治亞Savannah Landings的社區生態，劇中南方人物的造型，完全與我所見到的Landings居民在特別節日穿的衣著相同，目睹這些衣著，更能激發我思古之幽情。

費雯麗在另外一部頗受大眾歡迎的悲劇電影魂斷藍橋（Waterloo Bridge）中，演出也不同凡響，雖然是黑白片，但電影劇情緊湊。費雯麗在這部電影中扮演的人物Myra Lester性格脆弱，與「亂世佳人」扮演的郝思嘉完全不同。

魂斷藍橋劇中，費雯麗與勞勃泰勒（Robert Taylor）扮演的Roy Cronin，是一對因戰爭不得不別離的情侶，分離以後，有關男主角錯誤的陣亡訊息，最終導致她自殺。Auid Land Syne是一首來自蘇格蘭的民謠曲，在劇中播出時令人感傷，這對情侶在別離前夕跳華爾茲時，樂隊演奏的背景音樂正是此曲，後來Auid Land Syne變成這部電影的招牌曲。

二○一○年，當我的實驗室團隊送別一名工作四年的訪問學者回中國時，包括幾個年長的美國學生在內，我們在聚餐的中國餐館合唱這首送別曲，當時好幾個參加的學生聽了熱淚盈眶，傷感多年的合作關係暫時譜上休止符。

雖然這兩部電影男女主角的演技都精湛，但是我比較喜歡魂斷藍橋，一方面是電影不到兩小時，劇中人物簡單明瞭，而亂世佳人電影片長將近四小時，人物眾多；另一方面，魂斷藍橋男女主角個性比較平易近人。

俗話說「紅顏多薄命」，令人感嘆的是帥哥也短壽。在真實生命中，這三位傑出演藝人員費雯麗、克拉克．蓋博、勞勃泰勒都短命，他們都活不到六十歲就離世，或許這也是令影迷特別懷念這兩部電影的主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