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果成熟了

喬治亞州（Georgia）四季分明，我們住在亞特蘭大（Atlanta）郊區的山裡，春天的花和夏天的果每年如期而至。山裡果樹有野生和我加種的，但我都一視同仁，任其自生自長，果實也統稱為山果。

我們種的果樹例如桃、梨等，主要是為了觀賞，並不寄望能吃到果實，因為山中的鳥獸太多，牠們總會捷足先得。古詩描述「梅子留酸軟齒牙」，我倒是有些好奇，會酸成怎樣？梅子成熟時頗想試嘗，但從來沒摘到一顆，就被鳥和松鼠一掃而光了，好像牠們特別喜歡梅子，我們不以為意，感到十分欣喜，因為牠們的光臨會帶給我們更多觀賞樂趣，增加我們身處大自然中的親切感。

我們還從樹林中，移植一些鳥兒喜歡吃的莓果類灌木，混種在近屋邊的果樹間，主要也是希望能增加鳥兒們的造訪。

疫情前，在紐約讀書的女兒，她的台灣朋友暑假來我家玩，看見小藍莓叢中結滿了果子，就好奇地去採摘試吃，覺得味道還不錯，我們也跟著吃了一些，還算不錯，於是開始了我們第一次的藍莓收成。吃不完的裝滿了幾個塑膠袋，存入冷凍庫，以後我們兩老也吃了兩、三年，所以就沒再光顧小藍莓叢。

最近因清理枯枝，修剪樹形，又看到正成熟的小藍莓，順便摘了一些。味道雖沒買來的甜，但加在冰淇淋中，兩者相疊也別有風味。

自家樹上結的桃子，我們任它自生自長沒吃過，因為鳥獸會代為收拾，也不會妨礙鄰居觀瞻，所以我從來不必費心。最近有城裡朋友來，看到樹上的小毛桃覺得很有趣，她拒絕採摘樹上的果實，只撿了幾顆落在地上的帶回去。

這也引發我的好奇，貌不驚人、如鴨蛋大小的桃子會有什麼味道？於是我摘了幾顆已微紅的果實，放了幾天，等紅軟了試吃，是有桃子的味道，但果肉不夠厚，我這懶人，覺得不如吃買來的更痛快。

屋邊林裡有不少野生的山楂，只有彈珠大，果子紅時，我好奇試吃過，味道甜酸也還可以，但肉太薄、子太多，我也懶得吃。最近看到很多山楂有益健康的報導，既然大自然已不吝賜予了，我們也該物盡其用，摘一些來吃。

我這些山果都是百分之百有機的，它們是靠落葉等累積的土地肥，鳥兒們會天然除蟲，我既沒施肥，也沒噴農藥特別照顧。山裡空氣乾淨，可以隨摘隨吃，比起超市買來的，為防殘餘農藥要小心清洗，方便了許多。既然是不勞而獲，我不該挑剔苛求，就當個真正的山林一分子，和鳥獸共享這些山果，也未嘗不是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