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的出租車司機

木愉

去雅典(Athens)旅行,離開時,要從下榻的民宿到機場,叫了出租車。車子到達後,司機下車幫忙我們把行李放到車上,他是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臉龐端正;都說出租車司機大抵是話多的人,這個司機也屬此類型,雖然英語不是他的母語,但並不妨礙他用英語溝通。

上車後,他問我們從哪裡來?我們說來自美國,他就露出些許羨慕的口氣。他告訴我們,他來自阿爾巴尼亞(Republic of Albania),這時輪到我們驚嘆了,我告訴他,我們原本是從中國來的,當初對阿爾巴尼亞熟悉得不得了,阿爾巴尼亞那時被中國官方譽為歐洲的一盞社會主義明燈,許多老弱婦孺都知道。

我們又問他從阿爾巴尼亞哪裡來的?他回答是從首都地拉那(Tirana)。中國文革時,上映的外國電影非常有限,西方電影自然是被禁映,只有幾個與中國關係不錯的東歐國家,例如南斯拉夫、羅馬尼亞和阿爾巴尼亞的電影可以上映,其中又以阿爾巴尼亞的電影最多。那些電影就像經典一樣,我們在露天廣場不知看了多少遍,電影對白耳熟能詳。那時電影不像現在多到眼花撩亂,以致選擇都成了難事。

從地圖上,可以看到阿爾巴尼亞地處希臘北邊與其接壤,南部跟希臘接壤的地區有多達三十萬人希臘族群,可見兩國的聯繫非常緊密。這個司機二十多年前來到希臘,而他的父母還在故國。

談及家庭,他以幸福的口吻告訴我們,他有一兒一女,妻子也是阿爾巴尼亞後裔,不過是在希臘出生。他到希臘求學時,認識了妻子,進而戀愛並組成家庭。

談及生計,他嘆了一口氣說,希臘人如果一個月能賺到八百歐元,就已經很好了,他又把開支一項一項列出來,無非說生活有多麼艱難。不過,他跑出租車,妻子在公司裡做財務,一家人日子倒也過得小康。印象中,出租車司機一旦出車,就風雨兼程,甚至顧不上吃飯的,但他卻不是這樣,每天無論再忙,他都跟妻子在一起共進午餐,他認為賺錢重要,享受生活也很重要。

一路聊著,車子就開到機場了,也快接近午餐時間。下了車,我們對他致謝,並祝福他與妻子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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