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母日

兒女在德州（Texas）成長，小學時，學校總會安排一些和祖父母一起參與的親子活動，可惜當年他的祖父母在台灣，沒辦法參加。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了，輪到我們升格當祖輩，去年十月底，我們夫婦特意從德州休士頓（Houston）開車四小時北上達拉斯（Dallas），參加外孫女們的「和祖父母共進午餐及書展日」，就為了孩子們的童年只有一次，希望他們能圓滿快樂，無所遺憾地度過童年。

兩個外孫女分別就讀小二和小四，前年雙雙考上學區中的另一個資優班，原來的資優班只有到小三，因此得換學校。這所學校第一次舉辦祖父母午餐日及書展，讓祖孫同吃共樂，並能一起選購童書，構思很好。

大概這些年有許多學校屢屢發生不安全事故，所以學校戒備森嚴，必須經過兩道電鎖擋路的玻璃門，而後進入前面辦公室，查了身分證件後，再通過另一道門，才能看見小學的部分廬山真面目。

學校坐落在比較貧窮的老區，有免費供應早餐和午餐，人人有份。餐廳仍和四十多年前兒女上學時大同小異，孩子們必須排隊循序進入，二年級的小外孫女領了午餐來和我們同桌同享。短短半小時的午餐時間，排隊領午餐花了十五分鐘，只剩下十五分鐘吃餐點。

午餐有一盒藍莓、幾片餅乾配起司、一袋堅果以及一盒牛奶，我們不敢浪費時間，催促著小外孫女快吃。大外孫女的餐盒有一片披薩及鮮梨，同樣程序，下一梯次和我們共進午餐。

吃完午餐後，沒有祖父母來訪的孩子們回到教室，有祖父母的天之驕子多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可以到圖書館的書展去選購喜愛的書籍。平日裡她們自己管理零用錢，我們和外孫女兒們說好，每人給五十美元買書，剩餘的她們可保留當成零用錢。

由花錢的傾向來看，小外孫女花錢比較隨興，也可能是還沒有預算的概念，看上兩本厚皮書，花掉了四十三美元。輪到大外孫女買書時，她比較會精打細算，買了四、五本平裝書，其中還選了兩本有減價的書，只花了二十二美元零幾分。

管理員問刷卡的外公，要不要把零錢九十幾分捐給沒錢買書的孩子，外公立刻答應，我則提出異議，這是孫女的錢，應該由孫女做主。我們詢問了孫女，她歪頭想想，也點頭捐出，看來大孫女已有如何花錢的概念了。

送小孫女進教室，途經長廊，看到琳瑯滿目的古堡展示，彷彿走入六十年前執教的小學。原來這是一年級的作品展示廊，有貼在牆上的，也有垂掛在桌邊的圖畫。桌面上則陳列著立體彩色、上面寫著某某公主或王子的古堡。它們各有特色，表現得都可圈可點，比起當年我們只會讓學生畫畫或是摺紙，如今的作品精采多了。

趁教室門開啟的瞬間，我偷瞄了一眼低年級教室內的情形，小朋友們正在安靜自習，小孫女悄無聲息地走入教室，四面牆上貼滿孩童作品。憶起當年執教鄉間小學一年級，教室裡也曾滿布小朋友的作品，課間休息時，純真稚嫩的孩童，纏著我和他們追逐奔跑的快樂氣氛又呈現眼前。可惜大外孫女的教室，在另一頭必須轉個彎的高年級區，而且禁止外人進入，我偷瞄不到它的廬山真面目。

有幸參加外孫女們的「和祖父母共進午餐及書展日」活動，激起回憶的層層漣漪，分享和孫輩的歡樂時光，銀髮族樂事又一樁，值得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