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的天，雨的夜（一一）

您說去世有年頭了，大概有多久？徐佳沛聽見葛阿姨問。

法醫說至少五年了。警察說。

徐佳沛在心裡默默盤算，五年前姥姥還在，那也是姥姥最後一次去報社登尋人啟事，說再試著找一次。但凡這丫頭片子還有一點良心，那她看到了啟事也應該回來。當時登的報紙在全國發行，小姨在萬城應該可以看得到。可誰知道，那個時候小姨就已經不在了呢？

你的小姨叫章婉俐？警察再次跟徐佳沛確認。

徐佳沛點點頭。

那她生前的社會交往、人際關係，還有工作單位方面的情況，你有什麼能提供給我們的嗎？

徐佳沛擦掉臉上的淚，使勁地想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小姨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孩子。關於小姨的事，除了她是個會計之外，她什麼也不知道。警察又問葛阿姨，知道不知道章婉俐的情況。葛阿姨說了一些，可都是她成年之前的情況，比如她們章家姊倆從小就很顯眼，姊姊溫婉多情、妹妹明朗漂亮，不少人都追求她們。可惜到頭來，兩個人都是紅顏薄命。

那在她離家之前，有沒有什麼感情糾葛？

徐佳沛還是搖頭，可葛阿姨卻低下了頭。沉默良久後，她抬起頭說：據我所知，她應該是喜歡過她的姊夫的。

徐佳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詫異地扭過頭望向葛阿姨。可葛阿姨的表情很淡定，一點也不像是在撒謊。

對不起，你已經是大人了。有些事，我不能再瞞你了。從派出所回家的路上，葛阿姨說。她又問：想不想喝酒？我可以陪你，但是只能在家裡，只能喝紅酒。

徐佳沛有一肚子話想問，她點點頭。（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