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的白蝴蝶(一二)
眼看被他拖進了一個偏僻的停車場,忽然,出現了另一個人,像從地下冒出來似的,一拳把歹徒打倒在地。這人竟是張三!他在關鍵時刻亮出多麼漂亮的一手,我驚中帶喜,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享受如此的雄性保護。
我的衣服被扯破了,頭髮也亂了。我哭著給保羅打了電話,他接到我的電話,氣喘吁吁地跑來了。我們三個人坐在附近的一個小咖啡館,緩和一下緊張的情緒。
保羅擔心地瞧著我說:「你比聽上去好多了,你剛才在電話裡真嚇人!」
張三坐在對面,一直默默地注視著我。沉默降臨在三人之間,冷場了一會兒,保羅的手機響了,他朝門外走去。
張三的目光跟了他一會兒,又轉向我:「你還好吧?嚇著了沒有?」
我說:「當時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顧不上害怕,現在倒是害怕了。」
保羅回來了,說他有事要先離開,對張三說:那你把梅送回家。
從那次我被襲擊後,張三經常充當護花使者送我回家。我們的朋友關係中,似乎又朦朧地添了一點什麼東西。
又一次,他在下城的小義大利街款待我,說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我。入座後,我在等著上菜的時候問:「你有什麼好消息?你搶銀行啦?」
「搶銀行能有多少錢?」他的表情比以前頑皮了很多,「我現在掙錢比搶快多了!」
我把叉子放在通心粉盤子上,「那麼?」就像我們演舞台劇一樣,張三先創造了一個神祕的氣氛,然後壓低嗓門告訴我:「我的官司打贏了,賠了我一百萬!」說完,他那雙眼白很大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我「呃」了一聲,但沒說話。(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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