鷗歸故里（六）

夜色迷人，秦鷗捨不得離開。她想起，高二時合唱比賽，她們班獲勝，回到教室慶功時，發現書包裡有蔣霆畫的素描，是她領唱的模樣。

秦鷗心頭一顫，問蔣霆：「你還畫畫嗎？」

「沒有時間，也沒有繆思！」

「嗯，你把我畫得太好了！」

無須解釋，領唱的女孩已歸來！蔣霆拉著秦鷗進屋，脫掉自己米色的套頭線衣、棕色編織皮帶，躺倒在床上。秦鷗解開襯衫的釦子，迎上前去。朦朧的月光，像銀弓一樣，在天上凝視情人的良宵。他摘下她的琥珀色髮夾，撥開長髮，吻著她的唇舌、耳際、肩膀。繆思在他身上如蛇般滑溜而下，觸及那歡愉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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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秦鷗突然覺得腿部有個豆粒似的東西滾來滾去，扎扎的。一看，是只粉色芙蓉石耳環。她小心提溜著，放到床頭櫃旁。

「不是你戴的吧？」

「怎麼會是我的！」蔣霆大笑，聲音渾厚，穿透力強，「可能是倫敦來的朋友不小心，沒收走。」

單身漢的公寓有人打掃，怎麼還有掉落的東西？秦鷗一點也不意外，蔣霆依然帥氣，有女朋友很正常。

「別誤會，我的公寓老有國外來的朋友借住。從前我在歐洲到處旅行，也借住別人的屋子。現在我一半時間在香港，這兒空著，讓朋友住住也無妨。」

秦鷗走到他洗手間，抽屜放的牙刷、牙膏，都是一次性使用包裝，「這也是方便來訪的朋友？」

「怎麼，你開始調查我的生活了？不信，我現在給她訊息，問問她。」

他拍了耳環的相片，傳了郵件。對方很快回電，說是她的東西，找了老半天了！還保證，走時，保潔阿姨已經更換過床單了，就是不知道怎麼把她的耳環給包進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