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烏鴉(二五)

陸蔚青

我見到你一見如故,好像早就熟悉。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我著急,有些結巴地解釋說,你笑了笑。你的笑是寬容的,你有雍容大度的氣質。

你就是我的乾兒子了,你說。

我握住了你的手,你的手柔軟而細膩,它們因為長期不工作而柔弱無骨。當我握住這隻手時,我感到一種心安、一種衝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我忘記了把手挪開。這一刻好像很久,後來你抽回了你的手。

我的心中隱隱不安,這種不安來自於賈桂琳。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你就打電話來,說賈桂琳找過你,清晨她就來了。你說:我完全沒有想到她像風一樣颳進來,她說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搶了我的情人。我大吃一驚,我想了解你與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他的情人嗎?我聽出了你的恐懼,我說我會向你解釋。但這並不是真的,我與賈桂琳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他的兒子和我是同學,我聽到你長出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單相思。你說,她一定是把你對她的照顧與尊重,看成了男歡女愛。

我的心有些慌亂,我撒了謊。事實上賈桂琳是誠實的人,我們在唐人街相遇,我們是情人,雖然她對我很不滿。

對於一個四十歲的男人,你實在太軟弱了。賈桂琳說。

我在與你連續約會了幾次之後,放慢了腳步,我看出你有所保留。有一次你對我說,我身邊像你這個年齡的都叫我阿姨,我也喜歡這個稱呼。我沒有說話。我喜歡你的一雙眼睛,雖然眼瞼下垂,眼神中卻還有狐媚,我相信你是一個有諸多艷史的女人。你很會笑、很會做姿勢,你有一個妖艷女人的全部味道。(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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