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的孩子（二○）

江玲說：求你。

素素當時是感到江玲神經兮兮。她覺得自從劉安自閉症後，江玲就神經兮兮的了。她說：你得自己解決問題。你如果一直這樣，你的心理就要有問題了。

但她還是給劉祥打了電話。素素後來變成了一個相信感應和神祕主義的人。那時警察剛剛把劉祥從車裡拉出來，正要給他家裡打電話。

警察是用一種特製的大鐵剪刀把劉祥的車剪開，才把他拉出來的。他的車，已經變成了一塊大鐵塊。

警察說，那時劉祥還有知覺。他的眼睛睜著，但已經不能說話。

素素和磕睡與救護車在不同的路上，同時向一個醫院疾駛。車裡江玲抖得像一片在寒風中抖動的落葉，她用力抱著懷裡的小安麗，好像要靠安麗的小身子，才能止住戰慄。安麗的小臉蛋紅紅的，像一個閃光的蘋果。她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沉睡在她的甜夢鄉裡。母親溫暖的懷抱，就是她無憂無慮的搖籃。

祥子到醫院就不治了。江玲撲上去，只說了一句，你怎麼忍心……就昏了過去。

12

劉祥車禍的第二天，江玲就想跟他去了。怎奈素素和一班朋友不離左右，一直呵護著她。倒是劉安，意想不到的鎮靜。沒了往日的胡攪蠻纏，老老實實地坐在江玲身邊。

素素開始還以為劉安因為病才這樣，心想這孩子怎麼得了這麼個不懂人情的病。回頭見江玲木訥癡呆的樣子，忍不住心酸不已，想老天爺真是不開眼，這一病一小，讓江玲怎麼過呀！不禁悲從中來，忍不住也陪著大哭了一場。

清晨，江玲推開了家門，她領著安麗，劉安拉著行李車，跟在媽媽身後。關上房門時，江玲的心像一口枯井。（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