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過一碗粉蒸肉(一七)
這些雞肋,傑夫是準備一股腦扔進垃圾箱的。艾瑪還珍惜著,妄圖把雞肋熬成一鍋濃郁的雞湯。
6
暗夜中,艾瑪無法入睡,聽著隔壁房間傳來時斷時續的鼾聲。那是傑夫的聲音,兩個人都獨居慣了,到了這個年齡,連一夜也不能湊合到天明。同房又分居,女友又不是。艾瑪越想越覺得壓抑,胸悶氣短到無法呼吸。
空蕩蕩的房間裡,有一股煙霧在繚繞不絕。那是傑夫在抽菸嗎?這個傑夫,愛清潔、愛健身,愛惜自己的身體髮膚,就是戒不了老煙槍。
為什麼要待在這裡?這個家、這個人,都不屬於自己。艾瑪壓抑住自己的咳嗽,那也是新冠感染的後遺症,時不時以咳嗽來證明人是活著的。艾瑪索性摸黑換上衣服,悄無聲息地打開大門,發動了停放在門前的汽車,不告而別,絕塵而去。
盤旋環繞的山路上,天是黑的、霧是濃的,夢境一般,一度讓艾瑪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在睡夢中。迷迷糊糊沿著公路轉來轉去,怎麼著這煙霧就是左右躲不開?
一般太陽出來了,霧就散了,消失得無影無蹤。艾瑪打開車窗,看到不遠處的朝陽似乎被燒著了,在煙霧中跳舞。恍然大悟,原來是山火。山火又在不知不覺、無聲無息中蔓延開來。
半山腰的一處觀景台,紅藍燈閃爍不停,警車橫亙在路中央,逼停了過往車輛。艾瑪被阻隔在半中間,等待山火被撲滅後方可通行。
艾瑪無聊地看山下的點點星火,其中有一豆之光是自己的家,應該是空空如也,像是自己的心房。無論自己是小心翼翼,還是大大咧咧地尋愛,最終還是一場空。(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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