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場街情事（四九）

「需要幫忙嗎？」方雲輝問，「買飯跑腿什麼的。」他舉了舉手裡的袋子，「我剛去買了飯，買得有點多，要不要一起吃點？」

許知春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她問：「她怎麼樣？」

她知道方雲輝一定會明白，她說的就是許佳沛。

「她，還是老樣子吧。」方雲輝擠出來一個笑，「這次看病她也不想來，可我聽說三醫院這裡的這個專家很厲害，好說歹說才勸她過來。」

「那專家怎麼說？」

方雲輝嘆了口氣，「跟我想的差不多，還是那老一套，注意飲食、保持精神愉悅，然後規規矩矩地透析。但是長期的解決的辦法，還是只有一條路……」

「換腎。」許知春說。

她用冷靜決絕的口氣，說出了那兩個字，讓方雲輝吃驚不小。

「你上次說，如果我同意去做配型檢查，就可以給我錢？」許知春問，「這話還算數嗎？」

方雲輝愣了一下，然後他像回過神來一樣，帶著急切的欣喜說：「當然算數。「

「你能給我多少？」許知春問。

「你需要多少？」方雲輝問。

「五萬。」許知春說。

「可以。」方雲輝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先說清楚，這只是我同意去做配型檢查的錢。如果結果出來以後，還有繼續的可能，那具體條件咱們就再談。」

「好的、好的，沒有問題。」方雲輝激動地說，「謝謝你、謝謝你。」

「那你安排一下，越快越好吧。」許知春把扔在地上的菸頭用腳碾滅，「安排好了你聯繫我，反正你有我電話。」

方雲輝說：「好的、好的。」

許知春知道自己很卑鄙，並且這種感覺正變得越來越濃。她趁自己退縮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