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場街情事（五八）

她在腦海裡努力回憶湯晴的樣子，她留著美麗的長髮，帶著有點拘謹的表情，站在意氣風發的法場街打手許海龍的身邊。她把那張臉和眼前覺夏的臉疊在一起，竟然也有些相似。

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了許知春的心頭。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確定自己此時此刻沒有在發瘋。

快到夏天的時候，她帶著覺夏去了趟齊城。她想讓覺夏也看一看法場街的樣子，即使她什麼也不明白。又走到了上次去買水問路的小超市，覺夏說自己餓了，想吃芝士棒。許知春就領著她去買。

這次看店的是個戴著眼鏡的大爺，幾乎是在許知春一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盯著她看。眼神裡有驚訝，也有好奇。許知春買了芝士棒和水，然後去櫃檯那跟他結帳。他的眼神一直死死地貼在她的身上。

許知春被他看得有點不舒服，她皺了一下眉頭。

「姑娘，你長得像過去我認識的一個人。」大爺悠悠地說。

「哦？像誰啊？」許知春訕訕地問。她覺得那不過是這個好色老大爺隨便找的託詞。

「以前的一個朋友，我在南方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在一個歌舞團裡報幕的，那聲音軟得像水一樣。」大爺慢吞吞地找了個袋子，把芝士棒和水裝進去，「真的，你長得特別像她。你剛才一進來，我都愣住了。」

「那她現在在哪兒？」

「人早沒了，死了小三十年了。」大爺擺擺手，「開著小車進山，結果摔到溝裡，起了火。等找到的時候，已經燒成了一截木樁了。」大爺嘆了口氣，「天妒紅顏啊。」

許知春沒再說什麼，掃了碼，拿起袋子，領著覺夏出去了。（五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