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新語／擋無證客 蓋高牆不如改制度

從1994年開始構築的美墨邊境牆，歷經近30年、五位總統共同努力，可謂是「牆高城堅」。不過覆蓋面積越來越廣、高度不斷提升的邊境牆，不僅沒有擋住無證移民闖關，近年走線入境的人數，還連攀高峰。美國的邊境危機，不是築牆可以解決。

始建於春秋戰國時期的萬里長城，沒能幫助漢族王朝，擋住北方遊牧民族的鐵騎。號稱固若金湯的馬奇諾防線，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德軍繞過，從阿登森林出奇兵的德國裝甲集團軍，讓法國迅速投降。兩項耗費巨資的工程，均未發揮其設計作用；只能作為旅遊景點，發揮餘熱。

以史為鏡，如今的美墨邊境牆，情況與萬里長城、馬奇諾防線有些類似。據美國海關與邊境保護局(CBP)2018年估計，每哩新建的邊境墻，花費約為650萬元。作為對比，全美較為富裕的加州，2021年三口之家的年收入中位數約為8萬8000元。換句話說，加州普通三口之家，窮其一生不吃不喝，可能都無法建築一哩邊境牆。

造價如此昂貴，邊境牆在阻擋走線人方面能起的作用，卻非常有限。CBP數據顯示，西南邊境闖關走線人連年上升，從2021財年的約170萬人，上升至2023財年的247萬人。2024財年預計也會在240萬以上。大量的走線人湧入，讓邊境與庇護城苦不堪言。丹佛、紐約及聖地牙哥等地因為資源枯竭，正提議購買巴士票，把無證移民轉送到其他內陸城市。

更令人擔憂的是，面對日益嚴重的邊境危機，總統拜登重提築牆計劃。美西南邊境線很長，且丘陵很多，以致雖然從1994年開始建築，但至今仍無法實現完全合圍，有缺口的地方很多，讓走線人可以輕易「繞過」有牆的區域進入美國。

想要將所有牆體連成一線，非朝夕所能達成；即便完全隔絕，社群平台X上也可以很容易找到無證客拉繩子翻越圍牆的視頻；試問如此長的邊境線，CBP如何守得過來。

當前邊境危機的癥結，其實是走線人入境美國後，太容易「滯留」。他們被CBP逮捕後，過不了幾周就會被釋放；走線人通常會申請政治庇護，在等待移民法庭開庭（通常需要數年）期間，能夠拿到工卡，較為便利的在美國找工作。

走線者之所以如此勇敢，在於若與技術移民相比，非法入境留美「性價比」高。以抽籤H1B工作簽證定命運來看，「幸存概率」愈來愈低，2023年中籤率不足兩成；更別提中國大陸出生的職業移民，還有動輒四年以上綠卡排期。

不通過移民法改革，解決無證移民容易「滯留」的問題，就會有人不斷「走捷徑」闖關。美國的邊境危機，不是築牆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