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加州執法部門存在秘密「洗白」制度 掩蓋警察不當行為

舊金山紀事報（San Francisco Chronicle）報導，長久以來，加州執法部門領導人不斷採用一種秘密方式來消除問題警察，但這種方式消除的是警察必須承擔的責任。而且這些警察通常會被悄悄轉移到其他執法單位繼續工作。

紀事報與柏克萊加大「調查報告計畫」（Investigative Reporting Program）合作進行的一項調查發現，多年來，加州100多個執法單位之間一直存在著一種「紀錄洗白協議」（clean-record agreements）。這是一項秘密法律和解協議，目的在換取違法警察離開現任單位的保證。

過去三年裡，紀事報記者依「加州公共紀錄法」（California Public Records Act）向加州501所警局要求出示這些協議文件。這些協議的內容通常是撤銷解雇某名警察，有時還包括現金交易。儘管超過三分之一的警局拒絕公布他們簽署的協議，但記者仍能找到全加州警局廣泛使用洗白協議的證據。

以下是這項調查的主要發現：

一、過去十年來，加州至少有163所警局簽署洗白協議，隱瞞了至少297名警員的不當行為。雖然協議的具體條款各有差異，但大部分不是承諾銷毀懲戒紀錄、將懲戒紀錄隱藏為機密文件，就是更改警察不當行為陳述以獲得不同結果。在許多情況下，這些協議確保只提供某些資料給當事人未來可能的雇主。調查發現，至少有五名警員簽署了多次洗白協議。

二、在297名違法警察中，有52人在簽署協議後被另一所警局雇用，56人被雇用為保安人員或在懲教機構找到工作，另外還有16人最終擔任了教職、3人當選或被任命擔任公職。

三、儘管這些協議簽署的時間和地點各不相同，但其結構和語言都很相似。紀事報記者獲得的協議文件幾乎都是出自「加州和平官員研究協會法律辯護基金會」（Peace Officers Research Association of California Legal Defense Fund）少數律師的手筆。這個基金會的資金是由警察工會提供。

四、在提倡警務改革的時代，加州尚未提出任何針對這些秘密協議的立法，甚至也沒有採取基本的防制措施。例如，2022年，加州開始強制執單部門領導人對一新成立的政府機構報告嚴重的警察不當行為案件，以便吊銷這些警察的執照。然而，這項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法律並沒有提出執行機制，來確保地方警局不再簽署洗白協議。

五、超過半數簽署洗白協議的警察還有現金下口袋。調查發現，協議支付的現金總額高達2370萬元，每個案件支付的金額從880元到310萬元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