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人語／加州公職退休金 成效不彰

加州政府給予公職人員退休福利很慷慨，常讓人羨慕。截至2022財年，人均每月退休金3420元；倘若計入健保等福利，該數字更高。然而「花錢」容易「賺錢」難，加州公職人員退休基金（CalPERS）盈利速度跟不上開支增加，已累積近2500億元債務，每個加州人要承擔6250元。

加州公職人員退休基金2022至2023財年，報告投資組合盈利約5.8%；不過考量上一個財年虧損約300億元，這個盈利幅度顯然不夠。本財年該基金的資金比例（funded ratio），仍維持在72%，與上一財年基本一致。簡言之，加州目前每一元的公職退休金開銷，基金只能付0.72元，餘下部分，需要通過借貸補足。

而且盈利速度不夠快，基金內部似乎也有不滿。2023年9月末，任職不到兩年的首席投資長（CIO）Nicole Musicco宣布離開。雖然公開原因是需要更多時間陪伴家人，但這已是2018年來，該基金第四次撤換CIO，很難不讓人聯想，或許與基金投資組合賺錢速度不夠快有關。彭博報導該新聞，也認為投資回報率難達標，是CalPERS頻繁撤換CIO原因之一。

可是CalPERS債務劇增，未必全因投資組合賺錢不夠快，可能也與制度有關。加州公職人員退休金採用的是「確定給付制（defined benefit plans）」，政府承諾在其退休後，依據工作年限等因素，給付固定退休金，與其工作期間納稅多寡無關。而反觀公職退休基金較充裕的州，例如資金比例為107%的華盛頓州，則採取「確定提撥制（defined contribution plan）」，讓退休金高低與納稅額度掛鉤。

CalPERS資金來源，主要是投資組合盈利，與雇主支付。公職人員的雇主是政府機構，其資金來源大多是稅收。在不考量投資組合盈利情況下，採用「確定提撥制」，等於鼓勵納稅人在有工作能力時積極賺錢，為政府提供更多稅金同時，也為失去工作能力後，領取更多退休金打基礎。而加州現行的「確定給付制」，就沒有這個效果；對於公職人員來說，熬年資成為最優也是唯一的選項。

與政府預算每年依稅收多寡做調整不同，公職退休金有當局背書保證給付，難以做金額上的調整。從前給得「慷慨」，現在想要縮減，勢必面臨巨大立法阻力。加之受通膨等因素影響，CalPERS福利開銷連年上升。例如其2024年保費，整體將上漲10.77%。若沒有制度上的調整，負債可能還會增加，納稅人的擔子也將愈來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