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寧涉殺律師案開審 證人：她否認精神異常

華裔律師李進進命案於9日在皇后區高等法院正式進入陪審團庭審(jury trial)階段，首度傳喚證人出庭作證。檢方請求陪審團支持對張曉寧的二級謀殺等指控，辯方律師則希望以張曉寧精神異常為由降低刑期，被告張曉寧則一度情緒失控大吼中斷庭審進行。

檢察官：張曉寧是蓄意謀殺

檢察官在開庭陳詞中向陪審團面前展示了案件細節，並指出李進進的死是一場蓄意且有計畫的謀殺。檢方表示，2022年3月11日，張曉寧和李進進之間發生了一場激烈的口角，李進進隨後決定不再繼續代理張曉寧的政治庇護案件；檢察官說，張曉寧在爭執中掐住李進進脖子威脅要「以命換命」(I'll trade my life to your life)，並於3月14日帶著兩把刀返回律師事務所，最終對李進進進行了致命攻擊。

根據檢方提供的證據顯示，張曉寧於當天中午左右來到位於法拉盛39大道136-56號的李進進律師事務所。當李進進進入辦公室時，張曉寧尾隨其後，拔出藏在隨身包裡的9吋長的刀子，連續多次刺向李進進的頸部、胸部和腹部，導致他當場重傷，最終在送醫後不治身亡。

辯方律師辯護 張曉寧失控大吼

在辯方的開場陳述中，張曉寧的律師表示，張曉寧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包括精神分裂症，這導致她無法正確理解自己的行為後果。辯方律師強調，張曉寧在犯罪時的精神狀態應該是審判的關鍵焦點，並呼籲陪審團考慮她的精神健康狀況，而非僅僅關注她的行為。

辯方進一步指出，精神病患者往往無法辨別現實與幻覺，並經常遭受幻覺與妄想的折磨，張曉寧的行為應該被視為精神病發作的結果，而非有預謀的謀殺行為。

而當辯方律師提及精神疾病時，坐在一旁的張曉寧忽然舉起了右手，遭眾人忽視後，張曉寧摘下口罩大吼，她說，「首先，我並沒有說我會殺了他(李進進)，第二...」，隨後遭到法庭警官打斷，並上銬帶走。

隨後法官侯頓(Kenneth Holder)將陪審團請出法庭，並召集檢方及辯方律師討論，五分鐘後，辯方律師進入張曉寧被帶進的小房間，裡頭則傳來張曉寧高聲談話的聲音。大約10分鐘後，張曉寧被帶回法庭。

侯頓對著張曉寧說，你必須遵守法庭的秩序，你不能隨意站起來大喊你想說的話，你現在沒有權利這麼做，如果你想要引起你律師的注意，請你告訴你身旁的翻譯員。

張曉寧則以國語回應，她說，「可是我的律師不理我，他從來不讓我說話，全部都是律師和DA(檢察官)兩個人說的算，我並不同意。」侯頓則說，「我不會讓這次選出的陪審團的努力因為你想喊叫、發洩而白費。再重申一次，我不會再允許這種行為。」隨後召回陪審團，並請求陪審團忽略該裁所發生的事情。

辯方律師回到庭審後，僅簡短表示，回歸事實，李進進被殺害了，對雙方來說，這個事實是很重要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她說，「我請求你們保持開放的心態，考慮為什麼這件事會發生，以及張女士當時的精神狀態，並理解她的所作所為背後的原因。」

現場警官作證

庭審過程中，檢方傳喚了2022年3月11日雙方發生爭執時，到場處理的109分局警官卡吉里克(Sezgin Cagiric)，卡吉里克作證說，當時他和他的搭檔接到一通報警電話，報案人稱張曉寧情緒不穩，並且與李進進發生了激烈爭執。

隨後檢方請求調閱當天該警官配戴的密錄器(body cam)內容，根據影片內容所示，警方到達位於4樓的律師事務所時，張曉寧試圖快步離開，被警員叫住後，張曉寧表示，想要向李進進道歉，卡吉里克則示意要他冷靜並坐下。

李進進向警官抱怨張曉寧的行為，並指出她曾經碰觸過他的電腦。李進進當時向警官表示，他不希望逮捕張曉寧，只要求她不要再回到律師事務所。

張曉寧被警方帶至1樓後，接受急救人員的詢問，張曉寧透過翻譯員表示，她沒有使用任何藥物，或者精神不正常，然而李進進將她的照片及個人資料都公布上網，已經造成他的個人困擾，並害她被房東驅趕，她希望李進進能刪除這些東西。

此時，畫面中的張曉寧已經呼吸急促，並且有明顯哭腔。最終，警官向她發出警告，要求她不要再回到李進進的事務所，並讓她離開現場。

根據警官的證詞，當他們到達現場時，李進進表示張曉寧曾經觸碰過他的電腦，並且行為異常。但警官表示，在現場與張曉寧接觸時，她表現得非常冷靜，並且完全遵從了警方的指示，沒有表現出任何進一步的威脅行為；警官補充說，當時並沒有執行任何逮捕，因為並沒有犯罪發生的跡象。

9日庭審到此即結束，檢方將繼續傳喚目擊證人，並展示相關證據，以支持對張曉寧的二級謀殺等指控。根據法庭的安排，案件的審理將繼續進行，並預計於兩周內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