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鉈中毒」案朱令去世 28年前開啟中國網路診斷先例

北京清華大學23日發布一則公告，宣布該校校友朱令已於22日逝世，這則消息引起中國巨大討論，因為她是當年北京清大神秘「鉈中毒」案主角，此案歷經30年至今仍未找到真兇，是備受社會關注的懸案。

朱令是北京清大化學系1992級學生，外界對她最深的印象之一，是1994年她在北京音樂廳以古琴演奏「廣陵散」，後來外界才得知她當時已經中毒。根據23日北京清大公告，除表達慰問之外，還提到「朱令多年來與病痛頑強抗爭。在朱令的生命中，一直有眾多校友、社會各界和學校的關心、支持和鼓勵」、「願朱令此去有琴聲相伴、一路走好」。

朱令（本名朱令令）的中毒案，是中國近年重要懸案之一，鉈中毒導致朱令全身癱瘓、大腦遲鈍。北京公安局2013年曾發布公告指出，1994年12月朱令令因身體不適住院治療。1995年4月28日被確認為鉈鹽中毒。同年5月5日清華大學保衛部報案，北京市公安局走訪了130餘名相關人員。

但因為從出現中毒症狀到報案時間已近半年，公安局後經過偵查發現，相關場所沒有監控設施，犯罪痕跡物證已經滅失，「儘管辦案人員盡了最大努力，採取了當時能夠使用的各種刑事偵查措施，仍未獲取認定犯罪嫌疑人的直接證據」。北京市公安局還強調，專案組始終堅持依法公正辦案，未受到任何干擾，但礙於證據滅失等客觀因素，最終無法偵破。

新民周刊指出，11月18日，朱令的腦瘤發作，顱壓過高，瞳孔放大，高燒至39度，陷入重度昏迷，當時家人稱「已經做好了準備」。11月24日，朱令在病床上迎來50歲生日。

而朱令的發病來得相當離奇，1994年12月12日，也就是演奏廣陵散隔天，她告訴母親「肚子疼得受不了了」，同年12月23日，朱令之父將她送到北京同仁醫院診治，這天她的頭髮全部掉光，但醫生檢查不出結果，直到1995年3月北京協和醫院神經內科主任李舜偉才診治出，這「太像60年代清華大學的一例鉈鹽中毒病例了」，但協和醫院的最後診斷是「急性播散性腦脊髓神經根神經炎可能性大」，因而耽誤治療，直到住院50天後北京職業病研究所專家陳震陽鑑定朱令確實是鉈中毒，而且是二次中毒，才開始排毒，但為時已晚，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朱令中毒案另一個重要意義在於，這是中國用網路遠端診斷的一個開端。1995年4月10日，朱令的國、高中同學、北京大學力學系學生貝志誠使用當時幾乎沒有人知道的「internet」，把朱令的病情用英文電子郵件通過網路發往國外，「提出診斷意見的電子郵件有211封郵件認為朱令是鉈中毒，占提出診斷意見的電子郵件總數的79.92%」，加速確認朱令的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