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坎培拉走春 聞十里花香

世事總是相對的，不經歷過蕭瑟冬寒，就不會感激春風的和煦。位於南半球的澳洲四季節令與北半球相反，春天於9月開始，人民脫下厚衣重裘，擁抱日漸暖和的早春。每年初春舉行的「首都坎培拉（Canberra）花節」，帶著十里花香翩然而至。

「花開時節動京城」，幾十年下來，參觀「首都花展」成為澳洲民間習俗。每當春風吹拂嫰葉初綠，澳洲人喜歡遊園走春，賞花喝茶，這是達官貴人和販夫走卒可以齊享的生活藝術和情趣。

坎培拉在2014年被選為「全球最佳居住城市」，棋盤街道平整光潔，廣植花木，一棟棟白色方正的辦公大樓，展示一個現代化水泥森林和高效行政。坎培拉是一個行政都會，沒有工業，沒有污染，它的市民七成是公務員或大機構總部的職員，市郊的「澳洲國立大學」長期列名世界頂級大學之一。

「Canberra」是澳洲土著語，意思是「聚集之地」。這個依著圖則誕生的現代城市，需要生氣和活力。

首都花展 遊人趨之若鶩

沒有什麼比花朶更能柔化水泥森林，更能帶來生氣和美感，而且百分之百環保，坎培拉政府充分地體現了這個道理。從1987年開始，每年9月春暖花開時，在坎培拉格里菲湖畔的「聯邦花園」（Commonwealth Park）舉行「花節」（Floriade），為期一個月。每年的花節都有一個主題，以世界和平、社會和諧、民族共融，或環境保護為主題，來布置花園，作出展覽。

主辦者邀請各民族社區參與，建造臨時花床，顯示特色；例如中式、日式、韓式、英國式花園等。走在花間樹下，但見中國竹子、牡丹、南洋的胡姬蘭、日式花園的小白砂老松盆栽等，各展顏色、各異其趣，每年都吸引大量遊人，雪梨、墨爾本大城市旅行社都辦有各種「首都花展一日遊」。 

我們先去聯邦公園賞花，今年的主題是環保。園內鬱金香非常燦爛，玫瑰亦花姿招展，茶花、牡丹等在藍天白雲下爭妍鬥艷，花床、花田一路伸延到湖邊。

1901年，澳洲聯邦政府成立（原先有六個州各自行政）。當時，開國第一大城，又是人口最多的雪梨市，要做聯邦首都；但第二大城墨爾本不服氣，也要爭著做，二城相持不下。到1908年，終於通過協議，決定在雪梨和墨爾本中間的原野山地裡，憑空建設一個設計好的首都；同時進行全世界公開的「城市設計規畫比賽」。最後由美國芝加哥建築師Walter Burley Griffin和Marion Mahany Griffin奪得冠軍，其設計獲得採用。

1913年開始建造工程，1927年聯邦議會大樓竣工，聯邦政府搬遷到新首都坎培拉辦公。為了紀念建築師Griffin設計城市之功，坎培拉市中的人工大湖命名「格里菲湖」（Lake Griffin）。

我們出了公園，沿著湖畔漫步。湛藍湖水浮著白雲倒影，白色的「最高法院」、「國立圖書館」，和「國立藝術館」均臨湖而建。

接著我們來到屹立在小坡上的「國會大廈」。這座白色大理石建築占地甚大，四支鋼柱共同支起國旗，象徵「立法、司法、行政、監察四權分立」。站在國會大樓外可以俯覽全城，以及不遠處的老舊國會大樓。市外小山上，聳立著提供首都電訊的電塔。

和平時代 不忘戰爭犧牲

午餐後，我們來到日夜燒著「長明燈」的「戰爭博物館」（War Memorial）。淺褐色沙岩建造的博物館莊嚴肅穆，它展示澳洲曾經參與的戰爭、人員傷亡紀錄，和各階段的軍事武器。淺水池中燒著長明燈，旁立巨幅黑雲石，刻著殉職軍工人士名牌，名字旁插滿艷紅花朶。

我們參觀完內部，來到戰爭博物館外圍，看到一系列軍車展示；最矚目是「大腹蛇裝甲車」（Bushmaster），澳洲送了逾百輌「大腹蛇」給鳥克蘭。今年再每月送百架澳洲研發的「紙製無人機」（Drone）。小小無人機用加了蠟的紙皮製造，雷達測不到，它的成本低，功能佳，在戰場上一鳴驚人。兩種贈品烏克蘭都想多要，但澳洲另有人道及軍事培訓等多項支援給予烏克蘭。

英國殖民 影響政治文化

從戰爭博物館出來是「首都大道」，兩旁豎立多個戰爭紀念碑，包括二次大戰、韓戰、越戰等。筆直的大道指向國會大樓。漫步於這些紀念碑之間，我想到英國、美國、加拿大、澳洲和紐西蘭，組成「五眼聯盟」，分享國際事務情報。其實，這五個英語國家是「同太公的堂兄弟」，因為美、加、澳、紐立國之初，都是英國殖民地，有共同的民主法治價值觀，類同的議院多黨式代議政制。尤其澳洲開國之初，除了極少數文化未開的土著之外，是一片蠻荒。英國人照著他們的政治制度、建築、信仰、教育制度等，來建設澳洲，所以澳洲人習慣了民主法治自由的生活，不需流血革命。

澳洲遠離歐、美、亞洲，在多次大戰中置身事外，只有二戰後期受日本轟炸北部達爾文港，但澳洲屬於英聯邦，隨英國參與多個戰爭。英、美與澳洲百年來高度互信，合作無間。美國在澳洲北部達爾文港有基地，在中部Woomera有軍事科研基地。

離首都大道不遠處，是臨湖而建、並立的兩個東方小花園。坎培拉與中國北京和日本的奈良，都是姐妹市。日本贈送「奈良和平花園」，木造大門刻著「和平之門」；北京也送中式花園，都是小小的。時值早春，日本花園裡，幾棵櫻樹開滿著嬌柔的花朵。

我們橫越整個首都，向著市北的小華埠慢駛，經過領事館區，欣賞各國極具民族特色的領事館建築，到達小華埠吃飯。

與老舊的歐洲國家比較，澳洲年輕、清新。她充瀰著濃厚的英國文化遺風餘緒，有維多利亞式建築、酒吧、賽馬、下午茶，和英國棍板球。首都坎培拉是按照圖則，一板一眼地在空地上建造的現代城市，看來平淡靜謐，郤掌握國運的機制。在此小住，感受她的清潔、有序、安全，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