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秋遊魁北克 沉醉法式風情

秋高氣爽，溽暑巳去，寒冬未至，最好出遊行走山林。筆者十年來驛馬頻動的心得，這個時節旅程以加拿大和美國新英格蘭的秋遊最為賞心悅目。

加拿大的東部，連接美國東北地區，大片丘陵起伏，大量的楓、樺、栗、合桃、橡、槭樹，雜生於密密的針葉林間，秋來氣候乾冷，樹葉在落地枯萎前，仍盡力燃燒生命。於是層林盡染紅、橘、棕褐或金黃色，如畫家翻倒顏料盆，在這遼闊地域上，潑灑出五彩瑰麗的大塊文章。

我們乘郵輪去紐約前，先漫遊魁北克（Quebec）和蒙特婁（Montreal）二城，飽賞秋色。

蒙特婁是加拿大人口第二大城，魁北克省最大城及工商業重鎮，在1976年舉辦奧運會。它建造在聖羅倫斯河（St . Lawrence River）中的大島上，後靠著有三小峰的皇家山（Mount Royale）。17世紀歐洲人大量移居北美洲，大批法國先民到加拿大東北定居，建設今天的魁北克省。

我們乘坐加拿大國鐵從多倫多來到蒙特婁，只見街道都叫「Rue」，鄰近酒店的中國城相當大，如同海外一般的華埠，有中式牌樓。由於天氣好，先上皇家山遊覽。小山上有白色歐陸式大樓，可在此俯瞰巿容。蒙特婁相當大，巿容新穎，摩天建築也多。午餐後去看看舊奧運會場地，只見大會場已分割為小體育場或球場，十分冷清。

翌日先到巿區大學McGrill University 走走，然後到著名的聖母院（Notre Dame Basilica）參觀。聖母院是哥德式建築，灰白色的磚牆外有小水池，中間是舉著旗幟的軍人銅像。那是蒙特婁的開拓者：法國軍人Paul Chomeday。他建造堡壘Fort Ville-Marie，以保護當年的歐洲移民，免受印第安人攻擊；又建造民居、教堂和醫院，這區域後來發展成蒙特婁。教堂內部十分古雅，有大風琴、彩色玻璃窗鏤刻著聖經人物和故事。我在小賣部買到美麗的玫瑰念珠。

公主號郵輪有航線由魁北克到紐約，十天航程停九個城巿，包括波士頓、新港等，乘客可以緩緩地欣賞美加東北沿海的秋景。我們坐國鐵到魁北克巿，立即上船安頓下來，吃過午飯，便上岸漫遊，當晚郵船在此停留。

位於河邊的魁北克巿是省會，卻比蒙特婁小得多。一列堅實的城墻將該巿分為上下兩層，上城（Upper Wall）對著河有一巨大地標，是歐陸城堡式建築費坦萊酒店（Chateau Frontenac），鄰近的省議會大廈（Parliament  House）建築風格仿傚巴黎的羅浮宮，一列向著河邊的座地黑鐵砲管（Cannon）威嚇著來犯的敵人。

1535年法國探險家Jacques Cartier從北大西洋聖羅倫斯河河口，三次沿河上溯，發現可通往美加交界的五大湖。

法國軍人暨探險家Samuel de Champlain曾21次橫渡北大西洋，亦上溯聖羅倫斯河，1608年在今天的魁北克巿建設首個新移民聚居點，建立城堡以保護歐洲來的拓荒者。他與土著印第安人友善相處，多次探察這大片土地，命名為新法國，法國政府任命他為省長（Governor of The  New France）。他死在魁北克，葬在蒙特婁的聖母院。他經營這片新大陸建樹良多，美國的佛蒙特州（Vermont）有一座湖Lake Champlain紀念他。

聖羅倫斯河水深，大郵輪就停在城中的港口，訪客步行便可漫遊全城。我們先去上城看看法式省議會大樓、費坦萊大酒店，及旁邊的一列砲管。在上城俯瞰河景，繽紛秋色動人。隨著緩緩下坡小徑和梯級，返回下城河邊。一路是迂迴小巷，石子路有古式鏤花路燈高懸，三、四層磚樓木窗掛簾，鐵花陽臺下是小咖啡室，門外遮陽簾下放小桌椅，遊人閒坐喝加啡。若干古舊法式磚樓外牆，用油彩繪上大幅宗教意識的圖畫，有濃厚的南法、奧地利小鎮風味。

在船上晚飯後，我們與不少船客一樣，拿杯酒或冷飲，在高高的甲板上靜觀星空下的魁北克城。它很小、高樓少，金黃燈火勾勒出上城和大酒店的輪廓，在河兩岸一片低矮樸素的平房中，更顯威武。夜涼如水，撫今思昔，這法式小城記載著歐陸先民勇於探索的冒險精神、開墾耕耘建設城巿的苦幹毅力，以及他們對故國文化的執著眷戀。我們日間行走的小巷和田野，布滿移民先驅的腳印；今天，重疊的履痕之間，是五百年的詔光。

翌日，我們參加船公司安排的半日遊，先去巿郊看楓糖漿（Maple Syrup）的製造。大巴士緩駛，有如《老殘遊記》所言「一路秋山紅葉，老圃黃花，頗不寂寞 」。來到某農莊，四周滿是楓樹，樹幹上鑽了小孔，用鐵線掛著小鐵桶，以接收緩緩流出來、透明如水的糖漿。糖漿收集在木屋內的大鍋，慢火燒煮，直至濃縮成稠，變為淡褐色楓蜜，工序簡單。眾人購買楓糖漿和糖果。導遊說，加拿大生產世界七成的楓糖糖漿，其中九成在魁北克省生產。

接著，大巴士駛去大瀑布（Montmorency Fall）。瀑布甚寬，高懸山壁，上有行人吊橋橫跨，遊人甚多。導遊請眾人在觀光餐室吃茶點，自由觀瀑。這半日遊穿過大片山林，天高雲淡之下，是滿眼的橙黃紅美麗秋景。下午開船南下紐約。

長居多倫多的同學告知，這片地域山明水秀，地大人少，小鎮多，民情淳樸，安全；冬天多雪苦寒，常常看到北極光。

在紐約、華盛頓，我們吃的是典型的美國粗枝大葉文化：大熱狗大漢堡，甜點則是大甜甜圈。來到不遠的魁北克，感受天壤之別。我很喜歡這淡泊輕鬆的「小法國」地區。它沒有財大氣粗的金融中心，沒有昂貴名店，但我們可以真正地度假，悠閒地看山水、吃精緻的法國食物， 及追思一下開國先民的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