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以哈戰火未停 「耶穌出生地」伯利恆不慶聖誕

「喜愛有時，恨惡有時；戰爭有時，和平有時...」聖誕節受到加薩戰事影響，耶穌出生地——位於巴勒斯坦約旦河西岸的伯利恆(bethlehem)，一反往常節慶氣氛，更取消所有公開的慶祝活動；聯合國決議要求停火之後，以色列堅持將繼續打下去，美國則要求「更精準的作戰」以減少平民傷亡；而在以巴衝突加劇的西岸，人民對哈瑪斯的支持度卻不斷上升，苦悶的年輕世代更將武力反抗視為夢想。

旅館商店死氣沉沉

巴勒斯坦的約旦河西岸地區、耶路撒冷以南不遠處，坐落著古城伯利恆。背負「耶穌誕生地」的盛名，伯利恆經濟來源極為仰賴遊客朝聖者的到訪，特別是在聖誕節之前。但今年所有旅館、餐廳與紀念品店都沒有生意，街道只剩死氣沉沉的空寂。

「我們沒有客人，半個也沒有。」一家旅館的老闆卡瓦那堤(Joey Canavati)告訴記者。他的家族已在伯利恆居住和生活至少四個世代。過往此刻已經忙得不可開交的卡瓦那堤說，戰事開始以來，所有預訂統統取消了，連明年的預約也是。

巴勒斯坦人口多為穆斯林，但作為基督教萌芽之地，基督徒比率也有總人口的7%至9%，約有5萬人居住在約旦河西岸、1000人至3000人住在加薩。當地的基督徒普遍經濟條件與教育程度較好，也經常擔任市長或重要職位；而在1948年以色列建國後，隨著大量巴勒斯坦人逃離家園，目前約有50多萬巴勒斯坦基督徒住在海外。

2023年12月，出於對加薩戰事的哀悼，西岸基督教領袖和行政單位全體決定要取消所有的公開慶祝活動，表示「這不恰當」。這代表教堂和公共設施不會出現漂亮的裝飾、沒有華麗的聖誕樹和彩帶，也不會播放輕快喜樂的音樂。不過當地福音教會會議(the Council of Local Evangelical Churches)主席卡奇錫(Munir Kakish)說，還是會舉行聖誕相關的彌撒和其他宗教儀式。

瓦礫堆裡的耶穌

不過，伯利恆仍有一家福音路德聖誕教堂(the Evangelical Lutheran Christmas Church)為聖誕節擺出了獨特的裝飾。該教堂同樣不掛任何彩帶與擺飾，只在教堂一角鋪上一整堆的瓦礫，再放上嬰兒娃娃，將「耶穌降生場景」的馬槽改為斷垣殘壁。

「這就是聖誕節在巴勒斯坦的樣子。」該教堂的牧師伊沙克(Munther Ishaq)表示，他希望「瓦礫堆裡的耶穌」可以展現教堂對加薩人民處境的支持，並向正在慶祝聖誕節全世界傳達訊息：「在伯利恆，耶穌出生地、聖誕節的起源之地，這就是我們的節慶。」

距離伊沙克的教堂不遠處，坐落著知名的聖誕教堂(the Church of the Nativity)，也就是建於耶穌誕生之地馬槽原址的古老教堂，過往，聖誕教堂是全球基督徒都希望到此一遊宗教聖地，他們今年也取消了盛大慶祝。

全球巴人無心過節

多家媒體亦報導，在美國、馬來西亞、澳洲等全球各地，巴勒斯坦基督徒社群同樣無心過節，即使聚會中有人發笑，快樂也很快被罪惡感淹沒。大部分教堂都選擇不裝飾或低度裝飾環境，而聚會禮拜也一定包含為巴勒斯坦祈禱與哀悼的環節。

正如底特律一名巴勒斯坦母親阿拉芙(Arraf)說：「現在真的沒有快樂的感覺──沒有歡樂，不能有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