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日報 我的不解之緣
電視上的天氣預報說,颱風已偏離我居住的城市,但仍顯示著暴風雨的警訊。我撐著傘,頂著風雨,匆匆地踏進超級市場,付了錢後,拿起一份世界日報又回到車裡。說起來,自從來到加州,這幾十年來,幾乎沒有哪一天我沒有看世界日報。雖然現在有了電子版,但今天報上有我的一篇文章,所以仍冒著暴風雨買了一份世界日報作紀念。
30年幾前,我來到美國的俄勒岡州,不但天氣寒冷,商店也見不到中文招牌,更別說中文報紙。後來搬到加州,一下子又回到那曾似相識的環境。那時候,讀世界日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猶如見到故人一般。看到世界日報的副刊版的文章,一時感觸,投了兩篇越南西貢淪陷後的故事「兩錢黃金」和「絕境」。朋友們讀到我報紙上的文章,很是羨慕,但仍半開玩笑地揶揄:「哎呀!想不到你一個越南難民也能擠進去湊熱鬧。」
我一笑置之,心裡想,報紙是大眾的喉舌,尤其是世界日報這種遍及全美的頂級規模大報,她新聞快捷、報導翔實、涵蓋多元,哪裡有區域或門戶之分?
匆匆30幾年過去,我和世界日報結了不解之緣,陸陸續續在上下古今、副刊、家園、讀者論壇等版面投稿。記得有一年近聖誕,我在上下古今的一篇短文「點滴在心頭」,引起一位曾就讀越南西貢文科大學的讀者的共鳴。我失聯多年的幾位同學,也因看了我報上的文章,請求世界日報幫忙,經由編輯先生從中聯繫而得以重逢。
幾年前,散布在世界各地、我以前在越南同心中學教過的學生,在洛杉磯組織了一次100多人的師生聚會。我在上下古今寫了一篇「劫後餘生‧久別重逢」的紀念性文章,學生們興奮得不得了,因為他們的照片上了美國規模最大的中文報紙。
小時家境清寒,在那三餐不繼、烽火連天的日子裡,母親不敢奢望,只要我有機會能夠完成小學課程就心滿意足。誰會料到,我竟當了幾十年的微積分教師。感謝世界日報,2019年替我出版了「重續未了緣」一書,翌年雖是新冠肺炎橫行,又出版了第二本書「春夢了無痕」,今年年尾第三本書「離人無語月無聲」也將面世。當年我站在世界日報的講台上發表寫書的心路歷程,如身歷夢境,可惜母親已在2013年去世,不能親眼見到這令她欣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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