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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佛像升空 日本SPACE ONE火箭12/14挑戰發射

薄瓜瓜婚禮談父母 稱薄熙來、谷開來「為大局犧牲」

五○年代的交通(上)

一九五五年秋,我大學畢業支內分配到陝西,省教育廳再把我分到陝北米脂,把同班同學老潘分到綏德,兩地同屬綏德地區。我們準備經銅川、延安去綏德和米脂,可秋雨綿綿,去陝北的沙石公路多處被沖垮,處於全線停車。教育廳的領導指點我們走山西一線去米脂,我感到驚訝,去本省的米脂還要走外省過。

於是我們再次坐火車東出潼關,下車去風陵渡等渡船過黃河。我是第一次見到黃河,看見河水沖擊河岸,過幾分鐘河邊的沙岸就被沖塌一大塊,轟隆隆落到水裡。我坐在行李包上給家人寫信,報告所見情景。據等渡船的人介紹,黃河在這裡折向東,河床變寬。抗戰時日寇沿同蒲路南下,被黃河擋住,就隔河砲轟陝西潼關,這就是著名的風陵渡砲戰。

我們過了河坐上火車。那是三○年代閻錫山時期修的窄軌鐵路,車廂也顯得狹小一點,他用這種辦法讓外省的火車開不進來,保持他山西的獨立王國。我到介休下車,準備坐長途汽車去陝北,結果那裡的公路也被雨水沖垮了。旅館的老闆告訴我們,到城邊一處空地去雇一輛小毛驢拉的車上路。空地上一大片驢拉車,我們講好價錢,拉著行李,我們跟著小毛驢從早走到晚走到汾陽,行程約六十來華里。

當夜住下,第二天終於坐上汽車,兩個來小時後到達黃河邊一個叫軍度的小村,對岸就是陝西。從軍度這個地名,可以看出它千百年來是秦晉交通的咽喉之地。時間雖然尚早,但當日去對岸的渡船已經停擺,我們只好住下,等候第二天渡河。

小旅店很簡陋,緊挨河岸,小小的房間就懸在河水上方,室內僅一床一桌。夜間我聽聞河水的嘩嘩聲,月光如水由臨河的小窗瀉入,我心想這也是生平難得的奇遇。

次日我們坐渡船過黃河。船呈長方形,船工分列兩側,個個瘦小精幹,雖是秋天已經穿上翻毛的羊皮襖;他們手拿長竹篙,齊聲吼著號子,協同動作,奮力向對岸進發。河水洶湧,船順水漂下,在對岸下游幾里處靠岸,看來過一次黃河真不容易。對岸的小村叫宋家川,是咸陽為起點的咸宋路的終點。

我們當天又得住下,因為開往綏德的班車已經發出,一天一班再沒有車了。當時公路交通由國營部門獨家經營,沒有現在私人班車隨時搭客出發的做法。第二天坐車去綏德,一個來小時就到了,那裡離米脂僅四十公里,但又得住下,等次日去米脂的車。所以,我幾乎要花一周的時間才能從西安到達米脂。後來我多次走銅川、延安一線,也是一段一段地前行,從西安到米脂也要花四、五天時間。

那時的公路客運基本上坐卡車,旅客的鋪蓋行李就當座位,大家面對面、肩靠肩排排坐擠在一起,碰到車子轉彎或剎車,旅客就會倒成一片。兩車交會或超車,掀起的灰塵蒙頭蓋臉,人人身上一層黃土,有時前面的車不讓路,後面的車只好一路吃灰塵。冬天車頂加一個布篷,寒風仍然逼人,腳凍得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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