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的孩子（一九）

江玲無語地看著他。江玲想起醫生說給他們查一下DNA，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你能不能給我租一個single house？劉安問她。他既受不了樓上樓下，也受不了左右。

兒子，你以為你媽媽是種金子的？她哭笑不得地說。

是的，她想，兒子以後的日子，將是荊棘密布的道路。別人都能和朋友們在一起住，誰能和他住在一起？誰能忍受他的指責？

11

祥子出車禍的時候，江玲正在哄安麗睡覺。半睡半醒中，好像看到劉祥回來了。她說：你今天回來得還算早。劉祥不說話，就在房間裡走過。江玲說：你累了？早點睡吧。劉祥還不說話，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她。她說：你看什麼？看我還是看安麗？她睡了。劉祥就向門外走。江玲說：半夜了，你不睡覺去哪裡？祥子一轉身就不見了。江玲一急，一下子坐起身，竟急出一身冷汗。人也醒來，原來是個夢，心口撲撲地跳。

江玲翻身下床，好像魂魄走了大半，呆呆地站在那裡，腿都不能挪動，不知不覺竟流下眼淚。過了半晌，她好像明白過來，就開始打電話。平日裡她都是給劉祥打的，不知為什麼，這個電話，她竟打給了素素。

電話響時，素素已經睡下了。她聽到江玲的聲音，就說：你怎麼還沒睡？

江玲夢一樣地說：我看見祥子了。

素素好奇怪，說：你們兩個，不是天天在一起嗎？

江玲說：好奇怪，我夢見他回了家，又走了。

素素這時感到不對了，她說：江玲你做夢了吧？

江玲這才哭出聲來，說：素素，我做了一個噩夢。劉祥還沒回來，你能不能給他打個電話？

素素不明白，素素說：你給他打就是了，為什麼讓我打？（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