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談╱無人該死的悲劇 別當政治秀場

當一名身手矯健的退伍軍人遇到一名精神有恙的無家可歸者會發生什麼？一方慘死、一方受審，也許是想像範圍內的最壞結果。不幸的是，這個最壞結果出現了。

案情其實很簡單，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尼利在地鐵車廂內精神病發，退伍兵小伙潘尼熱血上湧、希望幫其他乘客解除危機。沒想到的是，肚子空空的遊民並非訓練有素的敵兵，結果本應成為見義勇為楷模的潘尼卻成了殺人嫌犯。更不巧的是，在種族對立依然尖銳的當下，白人「加害者」與非洲裔「受害者」的刻板印象，更像在烈火中加入的提純汽油。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尼利不該死，潘尼也本應擁有安寧平凡的生活，無論他獲罪與否，都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結果。然而在法庭之外，部分鼓吹者們大啖人血饅頭的吃相，實在讓人在痛心之餘忍不住作嘔。

尼利不該死，但也沒有理由將他捧為如佛洛伊德般的「烈士」。我們不能否認，在平權運動60餘年後，這個國家依舊存在根植於種族基礎上的不平等和不公正。然而與其將所有罪責全扣在潘尼一人頭上，更該質問的難道不是「到底是誰、是什麼讓尼利承受著精神疾患的痛苦流落街頭，卻無片瓦遮身」？

潘尼只是個普通人，然而在某些媒體和名聲不佳的紅州政客口中，他儼然成了集全宇宙正義於一身的超級英雄，殺死像尼利這樣的「敗類」像輾死一隻螻蟻一樣輕脆。從他們那裡，看不到一絲對生命的共情與關懷，只有彷彿3K黨重生的醜陋。

悲劇已然發生，唯願死者安息、生者盡快回歸自己的生活。其他局外人，還是先有人性，再談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