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罪（一二）

「是厲城的。」

「那你畢業了以後，有什麼打算嗎？是想回去，還是留在這裡？」

「我還沒想那麼多。」毛蕊說，「哪邊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就在哪邊吧。你呢？」

「我是想留在這邊的，我覺得這邊更適合我。」

毛蕊微笑著點點頭。

天色已經徹底放亮，太陽慢慢出來，沿途的景致變得更加清晰。兩個人的話也越來越多。從最喜歡的中餐館子聊到喜歡的電影、音樂，還有自己家鄉和童年趣事。等到車子開進博物館的停車場時，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已經很輕鬆了，毛蕊的心裡升騰起了一種真正的愉快感。

毛蕊聽了盛放的建議，兩個人先去了藝術博物館。來的路上盛放就說過，如果他沒有學現在的專業的話，那他一定會選擇一個和藝術相關的專業。他還提議，兩個人可能對藝術品的喜好程度不同，與其兩個人一起，一個等一個的，還不如兩個人分開，分頭去看各自喜歡的東西。然後約定十二點半的時候，在離入口最近的那副畫前會合。

一開始毛蕊是有點失望的，可走在寂靜無聲的博物館裡，她被藝術品包圍著，心也漸漸沉浸其中。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與藝術無緣的，這是太高深且非實際的東西。可看得越多，她覺得自己也漸漸感受到了一點什麼。

博物館很大，她看完了一樓雕塑展，去了二樓的油畫廳。毛蕊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些，對藝術家的名字和作品，自然也是毫無所知的。她一幅畫、一幅畫地看，後來在一幅名叫〈慾望〉的油畫前停住了腳步。

畫裡是一位年輕女子的正面像，她如凝視鏡頭一樣地看著畫外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