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死釋憲案 保護誰的生命權

2011年，挪威汽車炸彈與槍襲造成77死與96傷，凶手布雷維克僅遭判處21年監禁。這是真人道或假人道？西方那般值得大法官欽羨嗎？

日昨，台灣廢死釋憲前，台灣民調顯示超過八成反對廢死。結果，憲法法庭避開民意地雷，表面上合憲，但設下多重障礙，例如，要求「全體法官同意」。

有大法官認定死刑違反憲法的「保障生命權」，那受害者的生命權不該被保障嗎？大法官把個人好惡當憲法嗎？其認為死刑只是報復，則是偏見，否則公義的一面呢？希哲柏拉圖認為，公義是統攝所有其他德行的「全德」，如自然法則，人際對稱的道德意涵是「我們均一樣」，反映於做人的黃金律「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大法官自己不欲遭殺吧？維護罪犯人權對無辜大眾的人權更妥當嗎？英哲波普倡導寬容，但他也警告限制，因需保衛寬容的社會以免受不寬容者的攻擊。奧國心理學家弗蘭克主張「美國東岸有自由女神，西岸應豎立責任女神」以制衡。死刑犯的人權自由重要，他的責任義務呢？為何大法官眼中只有罪犯的權利？

第二，生命權不得任意剝奪？為何受害者的生命權可隨罪犯剝奪？罪犯剝奪別人生命，公權力要他負責只是平等。

第三，話術。為何律師能為任一方辯護？例如，宣稱：「不能論斷一個人就是什麼樣。他不是絕對的『壞人，只是做了一件壞事的人』。」就某角度而言，當前大法官有雙重標準：對罪犯高舉人權大旗；對受害者視而不見。或說但見罪犯（與廢死意識形態者）笑，那聞死者（與其父母手足）哭？

第四，大法官「權力腐化」。憲法訴訟法第39條：「對於憲法法庭及審查庭之裁判，不得聲明不服。」擁有這麼大的權力怎可不「謙卑再謙卑」而是「己意再己意」？亞里斯多德說：「弱者總是擔心正義和公平，強者則對此兩項不屑一顧。」大法官深知己握強權，卻罔顧公義，又受意識形態綁架或當權者牽扯，其強權實為文明之恥。

（本文取自9月26日聯合報民意論壇，作者為大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