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冰島賞鳥

年輕人忙追星，老人族跑不快，只好去追鳥。二○二一年，我們參加冰島環島遊，最後兩站都皮沃古爾（Djupivogur）和韋斯特曼群島（Vestmannaeyjar）因為海象因素沒有停泊，也錯過了去赫馬島（Heimaey）看北極海鸚（Puffin）的機會。

今年在荷美郵輪的行程表，發現有這麼一個路線，從冰島首都雷克雅維克（Reykjavik）出發，停留都皮沃古爾和韋斯特曼群島，繼續東行到蘇格蘭的航程，剛好彌補了上次未完成的遺憾。

韋斯特曼群島因火山噴發而形成，面積約十三點四平方公里，有十五個小島、三十個礁石，赫馬島是唯一有人居住的地方，人口約四千六百人。本島和冰島之間有渡輪航線往來，每天七個班次，行船時間約四十分鐘。

赫馬島是全世界最大的北極海鸚聚集地，約有一百萬隻，所以才會有遊客不辭千里前來此地賞鳥，兩輛遊覽巴士坐滿了遊客，岸上旅遊必須事先預約。夏天來臨時，海鸚會在懸崖峭壁上築巢，每年四至八月是飛到島上的繁殖期間，八月初海鸚就會飛回海上生活。

如果不賞鳥，冰島上的神人瀑布、黃金瀑布、地熱泉、冰川、熔岩迷宮、藍色教堂等景點，也都十分有看頭。

我們先到一處維京人博物館看草皮屋（Turf house），當年來自挪威的Hrafna-Floki Vilgerdarson到了冰島，不敵冬天的嚴寒一度離去，其他維京人後來再接再厲，終於克服種種困難而生存下來，Ingolfr Arnarson於西元八七四年在雷克雅維克定居，Leif Eriksson甚至比哥倫布更早了數百年到達北美洲加拿大Vinland，如今被稱為紐芬蘭（Newfoundland），他們住的草皮屋用來遮風擋雨，非常簡單。當年他們把異教偶像丟入神人瀑布（Godafoss），改成信奉天主教，但冰島後來成為基督教國家，甚至有了世界上最早的國會制度。

海鸚就像大熊貓寶寶一樣，長得很可愛，有橘色的喙和蹼足，身體有黑色羽毛和白色肚皮，類似三角形的眼睛。光看牠的長相，加上走路的蹣跚姿態，看起來很搞笑。雖然海鸚只是鳥類，但牠對配偶的忠貞度很值得關注，牠一生只有一個固定伴侶，每年會回到固定地點等牠的伴侶築巢、生蛋。牠們的堅貞愛情，甚至可以維持一生或二十年之久，全世界的海鸚，有百分之六十是住在冰島。

除了看海鸚，冰島也有觀鯨團行程。我們在山上觀賞上百隻的海鸚飛來飛去，蔚為奇觀；懸崖峭壁上有好多黑洞，大概就是牠們築巢的地方，每隻鳥都知道自己的窩在哪裡，牠們忙著捕食餵小鳥，約四十天等小鳥長大後，母鸚就會離開飛回海上。

我們的導遊是當地的小學老師，他說這些小鳥搞不清方向，加上飛行技術欠佳，常常會跌落在半山腰，所以夏天的夜晚，大孩子會帶著手電筒出去找迷途小鳥，把牠們帶回海邊放生。

下山後，我們來到Eldheimar–號稱北方的龐貝（Pompeii of the North），那就是火山紀念博物館，埃爾德菲爾火山（Eldfell）噴發以劫後餘生的一棟民宅當樣本，赫馬島就是因為這場在一九七三年火山爆發而出名，全島居民緊急疏散並運送至冰島本土，後來大部分居民回家了，但也流失一部分人口。

回到碼頭，我們搭上一艘可載四十至五十人的機動小艇，回到停在大海中等待的郵輪，從底艙進入，再乘電梯回上層的客房，洗完澡後，飢腸轆轆的我們直奔九樓餐廳，為這趟旅程畫上圓滿的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