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訪紐西蘭

一九九九年的十月，我和高中同學結伴去紐西蘭（New Zealand）玩。一轉眼，已經過了二十五年，回想當年去紐西蘭有兩件事情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第一件事是入境海關檢查的嚴謹，若是查獲違法的產品，不但會被罰款，還可能吃官司坐牢。我當時排在無可申報的隊伍，官員問：「你說沒有帶任何食物是真的嗎？」我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我什麼食物也沒有帶。」他叫我把手提袋打開，指著兩顆玻璃紙包裝的硬糖說：「糖果也是食物類，你應該要申報的。」我大吃一驚，他看到我驚嚇的様子，大發慈悲地說：「好吧，報表改一下就好了。」那次紐西蘭海關的嚴格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年參觀的螢火蟲洞也叫我永生難忘。天然岩洞裡有一條小河，大家坐著小木筏，由嚮導帶著慢慢進入漆黒的鐘乳石岩洞，抬頭一看，矮矮的岩洞頂上布滿了成千上萬的螢火蟲，在黑暗裡閃耀著光芒，如詩如畫。我有一個念頭，如果有天堂，那麼天堂的天花板就是這麼美。

去年十一月，我又有機會再去紐西蘭。我參加了一個日本賞楓團，結束日本之行後，正好可以去奧克蘭（Auckland）探班正在那裡拍電影的小兒子。但在日本時，我買了蘋果糖準備帶回美國送給孫女們，不知道這次帶糖果入境紐西蘭會有什麼麻煩。

在飛機抵達前，我老實在入境申報表說明有申報的食物，並把糖果放在隨身背包裡，等入關時自動繳械。這次海關人員是名年輕白人，他笑嘻嘻地問我打算待多久？帶了什麼食物？我給他看在日本買的糖果，表示只來一個禮拜，來探望正在拍電影的兒子。他問，你的兒子在拍什麼電影？我把電影主角的名字告訴他後，他很高興地說，謝謝你的兒子來拍片，促進了本國經濟發展，就放我過海關了，叫我啼笑皆非。

我陪兒子拍了一個禮拜的電影後，他帶我去螢火蟲洞玩。二十五年後重遊舊地，那裡已經改變了外觀。岩洞外蓋了遊客中心及紀念品商店，由專員陪伴先進鐘乳石岩洞參觀，再從另一邊搭小木筏去看螢火蟲洞。搭乘同樣的小木筏，安安靜靜地滑進伸手不見五指的岩洞，抬頭一看，螢火蟲依舊在洞頂上發光，但數量少了好多。我記得以前岩洞頂上滿滿都是螢光，現在到處可看到沒有螢光的黑色洞頂，二十五年前的那種叫人眼晴一亮的光芒已經沒有了。

回家之後，我上谷歌（Google )查了一下，果然因為地球暖化的影響，螢火蟲逐年減少。不知道等我孫女長大以後，這個螢火蟲洞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