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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演後 美加軍艦聯合穿越台海

印尼摩鹿加人 為何對荷蘭情有獨鍾?

在安汶市場內販賣荷蘭國家隊旗幟的小販表示,世足賽期間,荷蘭相關旗幟十分熱銷。(中央社)
在安汶市場內販賣荷蘭國家隊旗幟的小販表示,世足賽期間,荷蘭相關旗幟十分熱銷。(中央社)

受荷蘭逾300年的殖民影響,印尼摩鹿加群島(Maluku)至今仍與荷蘭關係密切。摩鹿加人學習荷蘭語、保持文化連結,並為荷蘭足球隊加油。但歷史學者提醒,荷蘭殖民時期對摩鹿加的經濟貢獻有限,且後來又停止支持建立「南摩鹿加共和國」,應記取歷史教訓,促進合作但勿忘過去。

1954年出生於荷蘭赫倫(Geleen)的喬伊斯(Joyce Amelia Loedia)是摩鹿加人,直到8歲才和父母一起搬回印尼雅加達,因此她能操著一口流利的荷蘭語。

喬伊斯每周會與其他諳荷蘭語的人在教堂或餐廳齊聚,並以荷蘭語讀聖經及練唱荷蘭詩歌。互相依偎,也一同抒發對摩鹿加與荷蘭的情感連結。

7旬摩鹿加婦女在安汶組成「探照燈」(Zoeklicht)組織,每周在教堂或餐廳齊...
7旬摩鹿加婦女在安汶組成「探照燈」(Zoeklicht)組織,每周在教堂或餐廳齊聚,以荷蘭語讀聖經及練唱荷蘭歌曲,她們互相依偎,一同抒發對摩鹿加(Maluku)與荷蘭的情感連結。圖為「探照燈」成為在餐廳練唱荷蘭歌曲。(中央社)

憶當年 血緣建立起的荷蘭情

印尼獨立戰爭期間,上千名摩鹿加人加入荷蘭皇家東印度陸軍(KNIL),與荷蘭人一同對抗印尼政府,並建立「南摩鹿加共和國」,而被印尼政府視為叛徒遭軍方鎮壓。

50年代初期,荷蘭撤軍離開印尼後,有1萬2500名摩鹿加士兵及其眷屬流亡荷蘭,當時他們一度得到荷蘭政府的支持,等待返鄉建立「南摩鹿加共和國」,但後來失敗。

不同於返回印尼的喬伊斯一家人,當年移居荷蘭的摩鹿加人,一大部分選擇繼續留在荷蘭。根據荷蘭政府統計,2018年約有7萬名摩鹿加人住在荷蘭,因此許多住在印尼的摩鹿加人在荷蘭都有親戚。

摩鹿加省的居民信奉伊斯蘭教和基督教(包括天主教徒)的人口更占約一半,至於省會安汶...
摩鹿加省的居民信奉伊斯蘭教和基督教(包括天主教徒)的人口更占約一半,至於省會安汶則有逾6成是基督徒(包括天主教徒)。圖為安汶的一座教堂。(中央社)

1954年出生於荷蘭的喬伊斯(Joyce Amelia Loedia)是摩鹿加人...
1954年出生於荷蘭的喬伊斯(Joyce Amelia Loedia)是摩鹿加人,直到8歲才和父母一起搬回雅加達,因此能說一口流利的荷蘭語。(中央社)

血緣所建立起的情感聯繫,躍升至印尼摩鹿加人對荷蘭的情感,使他們比印尼其他省分的人,對荷蘭更情有獨鍾。

每每在世界盃足球賽時,印尼摩鹿加省會安汶就會出現代表荷蘭的「橙色大軍」,許多年輕人會在大街小巷騎車揮舞荷蘭旗幟,為荷蘭國家足球隊加油。

荷蘭足球隊的球員有許多摩鹿加人的後裔,最廣為人知的是擁有摩鹿加血統西蒙 (Simon Tahamata)、喬瓦尼(Giovanni van Bronckhorst)及年輕球員蒂賈尼(Tijjani Reijnders)等。

摩鹿加文史工作者約瑟夫(Josep Matheus Rudolf Fofid)解釋,雖然這些摩鹿加後裔球員是代表荷蘭出賽,但對摩鹿加人而言,「荷蘭隊就是我們的,因為印尼無法打進世界盃,但透過荷蘭隊,摩鹿加人能出現在世界舞台上」。

安汶音樂老師尼可(Nico Tulalessy)是荷蘭足球隊球迷,他甚至把自己的汽機車漆成代表荷蘭的橙色,並說支持荷蘭隊除了因為球員技術精湛,還有他自己對荷蘭的情感。

尼可和他的太太都有許多親戚住在荷蘭,他們常與在荷蘭的家人、朋友聯繫,關係密切。他說:「即使荷蘭隊輸了,我們還是會在安汶遊行慶祝,若他們贏了,那就是整個城市的歡樂時刻,街道上會充滿橙色,即使這支球隊是來自遙遠的荷蘭。」

然而,摩鹿加人對荷蘭的深厚情感,在文史工作者約瑟夫眼中,卻顯得有些「五味雜陳」。

約瑟夫說,荷蘭人殖民期間,對摩鹿加群島沒有太多貢獻,「雖然有蓋一些建築物,提供教育和宗教服務,但都是為了荷蘭人自身利益。」他補充說,荷蘭人當年也透過荷蘭東印度公司(VOC)在當地發展經濟,但主要是為了自身利益,荷蘭人要藉此賺取高額利潤。

安汶島上的碉堡大部分是最早抵達安汶的葡萄牙人建造的據點,荷蘭人驅逐葡萄牙人後才將...
安汶島上的碉堡大部分是最早抵達安汶的葡萄牙人建造的據點,荷蘭人驅逐葡萄牙人後才將這些據點擴建為碉堡,僅有極少數建築是由荷蘭人獨立建造。圖為維多利亞堡壘(Fort Victoria),是由葡萄牙人於1575年建造,但後來被荷蘭人接管。(中央社)

探真相 荷強迫勞動鎮壓反抗

據歷史記載,荷蘭東印度公司當年對當摩鹿加人實施嚴格政策,包括強迫勞動、銷毀多餘的香料作物以控制價格,及暴力鎮壓反抗行為。

至於搬至荷蘭的摩鹿加軍人和眷屬在荷蘭的生活也不好過,他們不僅難以融入荷蘭社會,還備受當局歧視。

當時約1萬2500名摩鹿加士兵和其眷屬,在荷蘭被安置在環境惡劣的難民營。

約瑟夫說:「搬到荷蘭的第一代和第二代摩鹿加人,生活最為辛苦,他們原本在印尼是士兵,因此薪水不錯,但到荷蘭後,卻受到非人道待遇,沒有薪水、三餐不繼。」

摩鹿加人當時因荷蘭人停止支持他們建國,而對荷蘭不滿,並在1975和1977挾持火車造成人員死亡。

由於熟知這段歷史,約瑟夫對於摩鹿加人對荷蘭投射的深厚情感,情緒複雜,「這裡的(摩鹿加)人想念在荷蘭的親人,在荷蘭的他們則想念在這裡的親人,所以雙方總有聯繫,這種關係和情感一直都保持著。」

安汶音樂老師尼可(Nico Tulalessy,中)是荷蘭足球隊的球迷,他的學生...
安汶音樂老師尼可(Nico Tulalessy,中)是荷蘭足球隊的球迷,他的學生也支持荷蘭隊,並穿上橙色衣服展現對荷蘭的支持。(中央社)

看未來 可和解但不能忘罪行

74歲的琳達(Linda)有許多親戚住在荷蘭,她對身為安汶人感到自豪,並希望能繼續向年輕一代傳承荷蘭文化:「作為安汶人,我們能與荷蘭人溝通,並說著一口荷蘭語。這是一個我們曾努力學習的語言,不應該停止練習。」

不過,對約瑟夫而言,悲慘的過去與戰爭雖已結束,但他希望人們不要遺忘歷史。

他說:「我們可以跟荷蘭人和解,但不能忘記他們的罪行」並指出,印尼、荷蘭、摩鹿加可以在經濟、教育、文化、體育上合作,但不能忘卻過去發生的事,「要以史為鑑、面向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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