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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後」大學畢業女生當月嫂 薪水上萬還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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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圓」帶小朋友做遊戲。(取材自封面新聞)
「湯圓」帶小朋友做遊戲。(取材自封面新聞)

「00後」大學畢業女生沒有婚育經驗,憑技能成為市場上搶手的年輕月嫂;而堅持做自己、執意到動物園當「鏟屎官」的劍橋女碩士也引發熱議。擁有專業知識和從不「內耗」特質的「00後」,正成為就業市場上的「流量密碼」。

在大眾傳統認知中,月嫂、育兒嫂這一職業往往與中年女性掛鉤,但如今,愈來愈多的年輕力量湧入這個行業,其中不乏「00後」。她們可以憑藉專業技能月薪逾1萬元人民幣(約1379美元)。但年輕、高學歷等優勢有時反倒成了一種「束縛」,讓她們面對著世俗眼光的批判。不過對不在意別人看法的「00後」來說,豐厚薪酬和成就感才是她們追求的自我肯定。

「湯圓」為雇主家孩子讀繪本。(取材自封面新聞)
「湯圓」為雇主家孩子讀繪本。(取材自封面新聞)

★擇業關鍵 吸引入行

據封面新聞報導,小臧今年22歲,來自山東濟南,目前在當地一戶家庭中做育兒嫂,從小朋友十個月起到現在一歲四個月了,這也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小臧從事母嬰護理行業,與母親是家政行業從業者有關。她去年大學畢業準備找工作時,正好在母親帶回來的一本培訓書上了解到這個行業,覺得很不錯,就決定進入家政服務機構,完成培訓後上崗。

同是「00後」的「湯圓」(網名)是四川成都人,畢業於川北幼兒師範高等專科學校。上學期她在網上看到「00後」做「住家阿姨」的短視頻,覺得很新鮮。畢業後她曾在一家幼兒園當老師,工作一段時間準備轉行時,一位雇主通過社交平台向她發出邀請,她這才「誤打誤撞」幹起了育兒嫂。

無論是何原因,豐厚的薪酬都是「00後」選擇母嬰護理領域最大的因素。「湯圓」已經從第一任雇主家下戶,過幾天她將去浙江杭州繼續工作,對方給的酬勞是8000元到1萬元。而已經工作半年的小臧說,雇主已經將她的待遇從6000元漲到8000元。

小臧和雇主家孩子合影。(取材自封面新聞)
小臧和雇主家孩子合影。(取材自封面新聞)

★工時超長 要求不少

豐厚薪酬相對的是工作時長不確定和工作內容的高要求。每天小臧早上7點半就起床開始工作,給小朋友穿衣洗漱、準備早飯、餵營養藥,白天需要帶她戶外活動、講繪本、做早教遊戲,晚上哄孩子睡覺。小臧說:「她睡著後我才下班。」一個月休息四天,她覺得這份工作最辛苦的地方是需要隨叫隨到,以及時刻緊繃的精神狀態。

「湯圓」轉行月嫂行業後,自學了做輔食和營養餐。在她曬出的輔食中,有番茄肉醬蝦仁麵、南瓜飯、骨湯抄手等。這份工作有辛苦之處,但她認為要做好這份工作,最重要的是要有邊界感,工作日常根據雇主的要求和習慣來處理。

而年輕、高學歷等優勢似乎反倒成了一種「束縛」,一些不友好的評論也隨之而來。小臧說,她決定從事這個行業時,最大的反對來自家人,「因為覺得不體面」。但小臧並不在意,她認為這份工作有它的樂趣、價值和意義。「湯圓」在轉行後收到了「寄人籬下」的評價,她也沒有因此而退縮,「我不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更關心的是這份工作帶來了什麼」。

「湯圓」做的輔食。(取材自封面新聞)
「湯圓」做的輔食。(取材自封面新聞)

★家政市場 供需兩旺

據成都一位家政業者說,家政市場目前供需兩旺,市場上最搶手的月嫂是「80後」從業人員,其次是「90後」、「70後」,她們大多有過生育經歷,更受客戶信任。「00後」從業者這兩年也逐漸多了起來,也受到一些客戶關注。

「她們帶過的孩子比我多,但我也有優勢。」「湯圓」說,在求職市場,她的優勢是專業。她上學時期的專業是早期教育,學習內容主要是零至三歲嬰幼兒發展與教育知識。相較於其他年齡段的從業者,「湯圓」認為自己理論知識更強、學東西較快、執行力強,還考過了幼兒照護職業技能等級證書。

小臧說,當她完成培訓後就接到了公司派的訂單,「他們說我是『00後』,都對我很好奇。」她說,「00後」更年輕、體力好、好溝通,這些都是工作中的優勢。

在自媒體平台,有不少「00後」月嫂、育兒嫂將自己的工作日常做成短視頻,都有不錯的閱讀量。也有雇主在平台發帖招聘,其中明確要求「00後」,可接受一起拍短視頻。

★轉型方向 高級家政

 從事這份工作後,小臧覺得她和父母的感情更好了,一方面是家人態度的轉變,另一方面是她更能理解父母的辛苦。

「每次回家,我都會先和媽媽擁抱,真的很不容易。」她笑稱,看著自己帶的小朋友從十個月到現在,一點點的成長和進步,覺得很有成就感,未來或許會考慮向高級家政等方向轉型。

「湯圓」則堅定了扎根的想法,她說,她身邊從事這個行業的「00後」朋友就有幾十人。為了在這個行業更有競爭力,她計畫未來考一些相關證書,包括育嬰師證、營養師證、月嫂證等,「這會投入很多金錢、時間和精力,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根據58到家發布的「家政服務人員職業發展報告」,家政服務從業者正呈現高學歷和年輕化趨勢。2024年育兒嫂需求增長23%,菁英管家、兒童成長陪伴等高端家政需求更上揚34%。消費者訴求已從基礎家務轉向專業服務享受,這股浪潮將驅動家政人員主動學習提升競爭力。

馬雅與幼年長頸鹿。(取材自澎湃新聞/受訪者供圖)
馬雅與幼年長頸鹿。(取材自澎湃新聞/受訪者供圖)

●劍橋女碩士變動物園剷屎官 喊「正合適」

據中國新聞周刊報導,近日,從英國劍橋大學畢業的「00後」女孩馬雅,到上海動物園當飼養員的話題衝上微博熱搜,引來「大材小用」、「落差很大」的質疑。2000年出生於南京的馬雅不這麼認為,她說,選擇這份工作更多是出於內心的熱愛,她自幼喜歡動物,渴望更近距離地接觸、研究動物,對擁有劍橋大學獸醫碩士學位的她來說,「這哪有『落差』?分明是正合適」。

★出於熱愛 選擇這份工作

「我從小就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雖然很多人都說『過程也很重要』,但就我而言,如果沒有清晰的目標,我很難單純享受過程。」據報導,馬雅說,她的短期記憶很好,是一個很會考試的人,去英國劍橋大學讀書對她來說並不痛苦。但當到了劍橋大學讀研後,她發現她的目的性沒有那麼容易達到了。

馬雅說,在劍橋,努力不是什麼值得掛在嘴邊的詞,因為每個在那裡上學的年輕人都很努力。她選擇的是獸醫科學專業,主要研究課題是狗的骨肉瘤,這個在狗身上發病的腫瘤在人身上也有,而且發展速度快,致死率高,是個很有研究價值的領域。

但她感覺自己不適合再讀下去了。首先是費用,英國讀書不便宜,尤其她學生物,有材料和做實驗的費用,每年連學費帶生活費就需要大概50萬元,再讀下去可能還要花好幾百萬,這對父母來說是一筆不小的壓力。更關鍵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喜歡做科研,因為往往最終很難達到預期的結果,所以畢業後就決定回國。

作為一名南京人,南京紅山森林動物園是她兒時的回憶,那時就覺得如果能當一名飼養員一定是個很有趣的工作。但從小到大,她從未真正飼養過任何動物。她先在南京一家生物企業上班,覺得工作內容和在劍橋沒多大區別,直到發現上海動物園招聘飼養員工作內容包括動物飼養繁育、訓練、豐容、研究等,幾乎沒有思考就報名,並通過考試被錄取。

上班的第一天,馬雅被分配到了上海動物園最老的館舍「象宮」中,這裡有一對「老夫少妻」。64歲的雄性亞洲象八莫,和牠的配偶多多,多多25歲,和馬雅一樣大。

飼養員最基本的工作是飼和養,她發現自己都做不太好。由於大象的特殊體形,組內都是壯漢,她是唯一的女性飼養員。大象每天吃得很多,需要大量的草料,裝草料的是個非常大的桶,她拎不動;而給大象鏟屎,需要用特製的巨型鏟子,她拿起來都費勁。

馬雅訓練塔爾羊。(取材自澎湃新聞)
馬雅訓練塔爾羊。(取材自澎湃新聞)

★數大象抬腳 給猴子鎖門

起初,馬雅最重要的工作是被安排記錄大象在館舍地面和沙地或不同材質墊料上的抬腳次數,後來才明白這是為了解牠們在不同質地環境下是否舒適,為未來改造館舍提供數據。

動物園需要她這樣的新人對動物園有更深的了解,所以馬雅開始頻繁輪崗,變更服務對象,先是大象,然後是河馬、犀牛、金絲猴、狒狒、猴子、老虎、豹子、猞猁、小熊貓…到現在她養著的八種鹿和羊,她幾乎把動物園裡的動物養了一遍。

輪崗到養猴子時,是她心理壓力比較大的一段時間。老飼養員們總是叮囑離開時一定要鎖好籠舍,不然牠們或許會自己打開門溜走。這讓她每次進出籠舍都有不小的心理負擔,明明鎖好了門,總惦記著是不是忘了鎖。

「真正當了飼養員之後,我最大的發現是,即便是在動物園中的圈養動物,個體差異也很大,很難統一判斷牠們的反應,而尋找牠們行為方式的動因,讓我每天的工作變得新鮮。」馬雅說,比如,為什麼發情期的動物會變得暴躁,為什麼盤羊明明吃飽了還要吃,為什麼小海豹換了館舍就突然不吃飯了,為什麼猴子總是試圖從籠子裡跑出來。

最近,馬雅常被問到的一個問題是:「劍橋畢業來動物園有沒有落差?」馬雅說,這個問題很難妥善回答,如果「落差」單純指工資,她現在在動物園的收入和之前在生物企業裡沒多大區別;如果不是指「工資」,那就更談不上什麼落差了。

「我來動物園工作不是被誰脅迫,而是自願來的,我喜歡這份工作」,馬雅說,她發現曾經那些理論的知識可以有更好的途徑落地,她曾經所學的專業也能發揮作用。比如最近她正準備開展一個針對動物腸道微生物的研究,看能不能通過改善飼料減少它們的腹瀉問題。「這哪有『落差』?分明是正合適」。

馬雅說,工作一年後她感受很深,「無論在野外和動物園裡,動物們的自由都因為要遵照某些規律和行為模式來進行而受到制約。當下動物園們正在努力做到,在有限的條件下,盡量提供動物們所需要的生存空間,為牠們提供更多選擇的權利」。

報導指出,人們口中擁有的所謂精采人生,無非是每個人在有限條件下,去努力爭取更多自己可以選擇的餘地。馬雅說:「這也是我終極的目標,我正在按照目標計畫實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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