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談／任何複雜議題 很難黑白分明

旨在打破現有分區法規束縛、鼓勵新房開發的「同意之城」也許算是亞當斯市府至今為止拿出的最深思熟慮的一項施政大計畫。既然茲事體大，引發廣泛爭議也屬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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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之城」是個複雜的議題，很難用黑白分明的「二極管思維」去簡單看待。更值得玩味的，其實是正反雙方各自使用的宣傳和相互攻擊的策略。從他們精心設計的話術中，華人新移民們可以窺見政客們到底是如何設置和操作議題、實現目的的。

從支持一方的角度看，市長亞當斯和他的閣員們緊抓生計艱難這一痛點，將住房短缺這一多方面問題的集合體簡單歸因於土地利用制度的束縛，順便挑動了一波不同階層之間的矛盾，將執政壓力轉向人民內部矛盾。市府說的有錯嗎？也沒有，過於陳舊的土地利用制度確實阻礙了進步。就這樣，亞當斯市府用「解決住房危機」這一無比政治正確的話術，把為地產商服務的策略成功地暗渡陳倉。

另一方的話語同樣冠冕堂皇。反對者準確指出了亞當斯市府熱心幫助地產商勝過服務市民的真面貌，然而對這些早早占據了優越生活空間的郊區中產來說，攻擊形象已跌落谷底的亞當斯的個人信用，似乎也不是出於什麼為民請命的正義感。某位民代比較直白地說，我們只想保護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願被新住進社區的居民「影響」。然而從種種外在表現看來，他內心真實的用詞，很可能不是「影響」，而是「汙染」。

當然，這些小伎倆都是美國政治的常規玩法，不是什麼大奸大惡。華人們若想更明智地參與政治，倒是可以多學習一下，以免白白被人賣掉還幫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