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經濟論壇較勁 中國談市場潛力 歐盟標舉民主自由

中國總理李強和歐盟執委會主席范德賴恩今天接連在世界經濟論壇發表演說，李強提出5項國際合作建議，強調要放長遠看中國經濟及其巨大的市場規模潛力，范德賴恩則標舉民主自由為世局挑戰的解方。

雖然兩人演說都在呼應今年世界經濟論壇（WEF）主題「重建信任」，也都呼籲國際合作，不過他們對解決當前全球政經難題的訴求顯然不同，也不免透露出較勁意味。

首先上台的李強對重建全球信任提出「5個加強」建議，包括呼籲主要經濟體加強溝通，「碎片化的各自為政、各自為障，只會讓世界經濟更脆弱」；加強國際產業合作、維持供應鏈穩定，「充分尊重國際產業分工的客觀規律」。

還有加強國際科技交流，「創新合作才能激發良好競爭」；加強綠色發展，不應「一邊大談綠色合作，一邊設下綠色貿易壁壘」；最後一點則是加強南北合作、南南合作。

李強前述所提，其實也正是中國在地緣政治經濟競爭下的痛點。李強此行率領龐大中國代表團來到這個匯聚全球政商名流的大舞台，顯示中國亟欲刷新形象，破解以美歐為主的關鍵科技防堵及貿易分散趨勢。

他的演說後半部重點放在安撫外界對中國經濟下滑疑慮，表示2023年中國經濟成長將達5.3%，高於去年初「保5」的預期，並強調中國正從「人口紅利向人才紅利提升」，中國市場「規模巨大、潛力巨大」。

李強要大家「真正看清中國經濟的當下之形、長遠之勢」。不過，個別演說時段排在他之後的歐洲聯盟執行委員會（European Commission）主席范德賴恩（Ursula von der Leyen），顯然看到不同形勢。

范德賴恩說，全球面臨衝突和極化的風險下，現正是建立信任的時候，而解方不只是國家間的合作，還有「企業與政府，也就是企業與民主政體」的合作，因為民主與企業的利益是一致的。

她強調，民主在2024這個史上最大的選舉年來說更是重要，「在民主體制中，是透過人民的選擇和行為，來挑選經濟場域裡的贏家和輸家，企業自由競爭…我們的規則為了保護智慧財產、產業資訊安全、人民和企業的財產而建立」。

范德賴恩雖未點名，不過政府挑選培植產業贏家、剽竊他國智財權、盜取商業機密和隨意侵犯民間財富，都是長期以來中國式國家資本主義常遭外界批評之處。

她接著說道，民主政體所提供的自由也伴隨風險，例如「總是有人試圖濫用我們的開放，包括從內部和外部，總是想利用不實資訊、錯誤訊息來把我們推離正軌」。

她還提醒，不要忘記俄烏戰爭造成歐洲能源危機所帶來的教訓，那就是「過度依賴一家企業、一個國家、一條貿易路線所帶來的風險」。這也是為何歐盟的綠色新政一大重點放在建立歐洲綠能經濟的自主力。

有別於李強向在場商界人士喊話「選擇中國市場不是風險而是機遇」，范德賴恩則向企業訴求「商業自由仰賴政治體系的自由，因此我相信強化民主，並保護它遠離現所遭逢的風險與干擾，是我們共同且持續的責任」。

雖然范德賴恩在演說中幾次舉例批判的對象是俄羅斯，不過主持人史瓦布（Klaus Schwab，世界經濟論壇創辦人）問她歐盟「去風險化」（de-risking）政策時，她不諱言中國近年「一方面降低本身對外界的依賴，一方面卻增加歐洲對中國的依賴」，因此她才推出此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