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變了 日本也變了…新冠過後 居酒屋面臨嚴峻挑戰

衛報18日報導，日本曾為了限制新冠病毒蔓延而實施宵禁與禁酒令，迫使居酒屋在通常會是晚間最忙碌的時段提前打烊。儘管疫情已經過去，但數千家居酒屋正在兩條戰線對抗新的威脅，一個是成本飆升，另一個則是需求下降。

根據報導，居酒屋正以比起2020年，即新冠病毒成為全球大流行的那一年要更快的速度倒閉。根據帝國徵信（Teikoku Databank）的資料，在2024年1月至11月間，203家居酒屋的經營者宣布破產，超過了在整個2020年記錄的189家。

雖然許多人透過恢復與同事和朋友的定期夜間聚會來慶祝疫情限制結束，但相當一部分人仍繼續保持社交距離，更喜歡在家度過比較便宜的夜晚。此外，經濟因素也對居酒屋業造成了沉重打擊。經濟拮据的消費者正訂購越來越少的商品，餐飲業者則在努力解決更高的材料、能源和勞動成本。

經過數十年的停滯，日本通膨率近年來有所上升，2023年達到十年來最高水平，目前則在2%左右徘徊。雖然比起許多相似經濟體更低，但全面物價上漲正迫使受實際薪資下降影響的家庭縮衣節食。

根據帝國徵信，截至2024年4月的一年內，約40%的居酒屋正在虧損，更多業者嘗試透過自我改造為咖啡館和快餐店以維持營運。不過，業者們對於消費行為幾乎無能為力。簡單來說，日本的年輕人就像世界其他地方的同儕，不再將美好的夜生活與大量的啤酒、清酒和燒酒畫上等號。

日本時報資深美食評論家史維納通（Robbie Swinnerton）表示，日本的人口結構是居酒屋面臨的最大挑戰，「居酒屋是較早時期的遺留，即戰後嬰兒潮世代佔稱雄的時候。現在，年輕人越來越少，他們喝得沒那麼多，也不想在和父母與祖父母一樣的地方喝酒，食物也是一樣。除非真的很好茲，否則老式日本料理不一定是年輕人想吃的餐點」。

衛報指出，日本的飲酒文化傳統上以工作為中心，居酒屋則是資淺職員與資深同事在下班後進行「飲ミュニケーションズ」交流的首選場所。然而，新冠疫情提醒了年輕人，社交生活不必圍繞著工作。在大阪福島區經營一家廉價居酒屋的下村信悟（音）就認為傳統居酒屋的時代接近尾聲，「年輕人不想再和老闆一起喝酒」。

居酒屋的衰落始於新冠疫情之前，原因是淪為人口下降、少喝酒的「清醒好奇」（sober curious）Z世代崛起與一系列更「精緻」餐飲場所競爭的受害者。自1980年代來到日本後就是居酒屋粉絲的史維納通說，「時代變了，日本也變了」。

史維納通指出，「居酒屋曾經是放鬆、吃喝與聊天的地方，也是緩解來自工作、家庭和整個社會壓力的地方」，儘管「仍然有著這樣的作用，特別是在生活中有著很多碎片化和區隔化的時代，但如今有著太多替代場所，可以和朋友與同事一起吃飯、喝酒與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