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辦公室 Z世代新鮮人絞盡腦汁學「裝忙」

隨著疫情結束、美國企業紛紛要求員工回到辦公室工作，越來越多「Z世代」（Gen Z）員工開始絞盡腦汁在老闆面前「裝忙」。

根據財星雜誌（Fortune）報導，老闆們必須警惕Z世代在辦公室中「掩飾生產」（task masking）：看起來很忙碌，實際上根本沒有在工作，像是抱著筆記型電腦在辦公室不停走動，或是非常大聲地敲鍵盤，寫的卻都是和工作無關的內容。

隨著越來越多雇主要求員工回到辦公室工作，「裝忙」的興起不僅是社群網站（TikTok）上的趨勢，也是主管們和人力資源人員已經實際觀察到的現象。

2024年9月，亞馬遜宣布將要求所有員工每周上班五天，而其他包括高盛（Goldman Sachs）、戴爾（Dell）、康泰納斯特（Condé Nast）和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在內的多家公司也發布了類似規定。

然而，美國的年輕上班族中，有一大部分是在疫情期間、需要居家辦公的時候開始進入職場的，而他們近期才開始被要求進辦公室上班，因此正在學習如何「看起來忙碌」。

2019年，文化作家彼得森（Anne Helen Petersen）借用真人角色扮演（Live Action Role Play）的縮寫，描述了類似「表演工作」（LARPing your job）的現象。

彼得森表示，人們藉由開會、早到、加班，以及發送大量電子郵件，或是在公司群組內積極發言等形式，「表演工作」，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認真的員工。

衛報（The Guardian）訪問的公司老闆賈吉（Gabrielle Judge）表示，辦公室中的「表演工作」隨處可見，就連和同事聊天也包含在內，而這些「裝忙」行為雖然不會帶來任何實質性生產，卻是工作的一部分，並且會耗費人們很多精力。

賈吉說：「即使做的事情和居家辦公時沒有什麼不同，我們進入辦公室時也會感到非常疲憊，這是扮演一個角色所帶來的疲憊，是社會的疲憊。」

獨立的人力資源諮詢公司老闆格羅斯（Cierra Gross）則觀察到，「裝忙」是圍繞招聘、人才管理和勞動力規劃等更廣泛問題而出現的現象，也就是老闆不惜一切代價讓員工回到辦公室，主要是為了做秀。

格羅斯表示，每家公司都難免會有人試圖玩弄制度，而很多人可能認為工作績效不佳的員工更常以「掩飾生產」來假裝忙碌，但其實快速完成工作的高績效者也會這樣做。

可以預期的是，隨著越來越多人使用人工智能（AI）工具分擔工作任務，員工將會有更多時間進行「掩飾生產」，在辦公室的飲水機旁和同事聊天或進行假會議裝忙。

不過，老闆可能還是會盯上他們：2021年的一項研究發現，80%的公司會使用軟體追蹤員工電腦的線上活動和IP位置，監控居家辦公的人。

根據連線報（Wired）報導，許多公司已將遠端監控員工的形式搬進辦公室內部：老闆可以利用新技術，包括動作、光強度和濕度感測器，監視特定房間和辦公桌。

就目前而言，「裝忙」仍是員工與公司爭奪時間控制權的一種方式。

由於Z世代的高中和大學生涯都是遠端進行的，他們習慣在家裡完成工作，認為工作必須在辦公室裡完成的想法已經過時了。

「掩飾生產」的裝忙行為就是這些年輕員工對於被強迫進到辦公室的反抗，他們藉此向雇主拋出提問：聚在一起有這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