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客談／「去DEI」是值得警惕的倒退

在川普政府對「多元、平等和包容」(DEI)政策實施打壓後，不僅政府部門解雇了大量DEI計畫的員工，各大企業也撤出確保多元化的相關部門，取消DEI用人政策。面對這一「去DEI」大潮，有人拍手稱快，大呼「苦DEI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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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去DEI」就真的意味著「不論膚色、人人平等」嗎？

如果我們把時間倒退50年，美國頂級公司的執行長幾乎100%是白人男性，如今這一比例下降至約70%。先不論這是進步還是倒退，光是這一點足以引發保守派的強烈不滿。反對DEI的人士以「政治作秀」為由，稱「覺醒文化」(woke)已走得太遠。

很多人看不慣DEI帶來的多元平等，認為這是與進步派高呼的「平等」南轅北轍。但實際上，DEI不是強求結果均等，需要的是機會平等。而在機會平等的過程中，注定意味著會向資源欠缺的一方傾斜。少數族裔、女性、性少數群體和移民，長期以來在教育、就業和社會資源上處於劣勢，DEI政策正是針對這些不平等結構所作出的回應。如果放棄這一政策，可能使得整個社會走向更加狹隘和排他的局面。

華人群體也是DEI政策的受益者。華人曾經歷「排華法案」的歧視性政策，在教育與就業上遭受不公平待遇。即使在「排華法案」被廢除後，華人在主流社會的晉升仍受到結構性障礙。近幾十年來，得益於DEI政策的推動，華人在企業、學術機構與政府部門獲得更多機會，擴大了自身影響力。如今，部分華人認為自己已經成功，不再需要DEI，但如果DEI全面退場，我們是否會面臨類似歷史的重演？

在時代浪潮之下，取消DEI也許可以抹去這個術語，但卻無法扭轉進步的方向。如果DEI「矯枉過正」，那真正的改革就應該注重系統性、持續性的改進，為所有人創造更公平的機會，而不是打著「去DEI」的旗號，加劇社會撕裂，阻礙真正的公平與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