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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10攀珠峰 登峰女王療癒之路

《登峰女王拉卡帕‧夏爾巴》電影海報。(取材自Netflix)
《登峰女王拉卡帕‧夏爾巴》電影海報。(取材自Netflix)

在Netflix看了一部爛番茄影評給了滿分的紀錄片—「登峰女王拉卡帕.夏爾巴」(Mountain Queen: The Summits of Lhakpa Sherpa)。

一般冒險犯難登上聖母峰(Mount Everest)的電影,焦點全是那些男性英雄,很少著墨當地嚮導,甚至不見任何女人;但是此片的主角是道地的尼泊爾女子拉卡帕.夏爾巴 (Lhakpa Sherpa),她從小就嚮往攀上自己家鄉的喜馬拉雅山最高聖母峰,一直全力以赴,從首發到第十次成功登頂。

「登峰女王拉卡帕.夏爾巴」在48屆多倫多國際電影節(2023),獲得「觀眾選擇獎」提名。該片導演為露西沃克(Lucy Walker)本身不攀高峰,不過她覺得拉卡帕沒受到重視,所以拍此片的動機,是讓世人認可拉卡帕的事蹟,拍攝的過程,也使她見證爬山越嶺的風險。

艱苦環境下 忍辱負重

尼泊爾的職業嚮導幾乎都姓Sherpa,中文翻譯成「雪巴」,還把「雪巴人」拿來統稱當地的嚮導;實際上用「尼泊爾嚮導」稱呼他們比較正確,尤其是別的嚮導並不姓「雪巴」,但如今「雪巴人」已經成為尼泊爾一個民族的通稱。

尼泊爾人重男輕女,多數女人是文盲,千錘百鍊的拉卡帕,是完成不可能任務的了不起人物。這種高山嚮導不只要培訓和認證,還必須熟悉環境、氣候和登山路徑,他們忍辱負重、有領袖氣質、不輕易與人紛爭,是帶著特殊基因的族群,拉卡帕.夏爾巴是少數中的少數。

她攻頂都有紀錄:2000年是第一次,然後沒停過,根據2018年的金氏世界紀錄(Guinness World Records):她是登聖母峰次數最多的女性,毅力鼓勵了其他女性去參與。影片一開始介紹她,就是個住在美國康乃狄克州西哈特福(West Hartford)的尋常百姓,長相卻與本地人相異。天才濛濛亮,她就得搭公車往超市上班,負責洗碗賺錢,供兩個女兒上學。

紀錄片記載她從小的宏願:要當第一個登聖母峰頂、並且安全返家的尼泊爾女性,家人和村民看她像個男人。她很率性,結識了一名男子以後就共同生活;可惜遇人不淑,被男子虐待,還生了一個非婚生的男孩,這在當地是極大的恥辱,她必得養這個男孩子一輩子。她羞於啟齒,始終隱瞞真相。

一生挑戰多 抗壓力強

紀錄片有兩段重心:一段演示山巔那裡遺塵絕世,登山者必須專心一致,與殘酷大自然奮鬥;一段是山下的勞苦愁煩。拉卡帕從出生到成長,接著拔根移植,都步步艱苦,她的背景沒有機會讓她受教育、去反省、去比較,只有跋山涉水的時候,她是在做自己。

她幼時每天花兩個鐘頭背著弟弟去學校,明明有心向學,卻不得其門,她女扮男裝去山巔擔任搬運工。在第一次攀上聖母峰後,她結識了羅馬尼亞裔的山友喬治.迪馬雷斯庫(George Dijmarescu),兩人熱戀而結婚,搬到西哈特福,並且生了兩個女兒。

喬治與她組織了巔峰探險隊,外表看來夫唱婦隨。喬治是個奇人,曾經游過多瑙河逃離故鄉,他攀緣空氣稀薄之地不需戴氧氣,問題是他有精神問題,既家暴還外遇,他曾當眾把她打得失去知覺。有人以為喬治登山的異能和狂熱,也反映出他的反社會人格,但這沒有科學依據,拉卡帕忍無可忍,離了婚,喬治2020年因癌症去世。

特寫拉卡帕迎著光的臉,兩頰滿布曬得焦黑的斑,不過她樂觀自信。從第一次登峰出名,族人才開始改變對女子的歧視。她現在組團,預備第11次攻頂。

拉卡帕從小做體力活,抗壓力特強,山路陡峭、石塊鬆滑、衣不避雪、人常會精神恍惚……。

帶女兒練習 登山療傷

如今她也帶著兩個女兒練習,平常她用短梯鍛鍊,真實遇到斷崖時,短梯就碰上用場。行程常常因暴風雪停止,崖道碰到屍體,就越過或繞過去。喜馬拉雅山上的全屍很多,偶爾會有親屬雇人搬運下山。這些對不懂什麼是「征服山」的人,都是另類的人生觀照。

她的兩個女兒:15歲的Shiny和19歲的Sunny,都在美國讀書,不會再重蹈母親的遭遇。看得出來,她們都背著父親的陰影,Sunny性格孤僻,潛意識裡把父親的暴力都忘記了。Shiny陪著母親前往尼泊爾,半途等著母親回來;Sunny只願留在家裡。

拉卡帕縱使曾經是文盲,但是她的聰慧彌補了種種缺陷,她學習的除了文字,還包括人情哲理,她以愛保護女兒,用攀登聖母峰來療癒身體和情感的創傷。

拉卡帕‧夏爾巴曾在康州西哈特福德的全食超市當洗碗工。(美聯社檔案照)
拉卡帕‧夏爾巴曾在康州西哈特福德的全食超市當洗碗工。(美聯社檔案照)
拉卡帕‧夏爾巴2017年在珠穆朗瑪峰頂上展示了康州西哈特福德的旗幟。(美聯社檔案...
拉卡帕‧夏爾巴2017年在珠穆朗瑪峰頂上展示了康州西哈特福德的旗幟。(美聯社檔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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