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拒絕內耗 乘風破浪 竇驍享受「準備好的不確定」

中國演員竇驍以往的角色多以陽光、帥氣的健康型為主,不過他在早前完結的新劇「掌心」中飾演的男主角「元少城」是一位身世悲慘的角色,性格陰鬱、冷酷,和竇驍本人像是黑夜與白晝的兩極。竇驍愛笑,無論生活中還是過往作品中,他都毫不吝嗇展露燦爛笑容,但也正是因為此前演過太多「一笑全都是牙」的角色,這一次他很想跳脫出來。
劇中,他生於賤民區,對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充滿仇恨,而他在復仇的過程中,不得不選擇與自己最討厭的人群同流合汙,成為自己曾經抵制和厭惡的人,是個腹黑的「非主流」主角。亦正亦邪的氣質也正是吸引竇驍的地方,他總結元少城「手段毒辣,目標明確,是個狠角色」。
竇驍飾演的元少城從小被達官貴人蔑視與侮辱,被視為「臭老鼠」,憑藉自己的才幹與能力,成為大理寺丞之後,還想繼續往上爬、擁有更大的權力,所以他投靠杜梁,既是為了利益,也是為了尋找靠山。竇驍坦言,元少城看似狠辣無情,貪戀權力,實則內心仍存在正義與良知,想著為賤民區的父老鄉親謀一個公平和出路。

黑月光CP 和劉詩詩相愛相殺
此外,「掌心」中的男女主角元少城、葉平安(劉詩詩飾演)都是幹大事的人,被網友稱作「人均800個心眼子」,兩人最初是敵對的角色,葉平安是一位江湖游醫,致力復仇,而元少城則是負責調查與她有關命案的官員。隨著劇情發展,他們從互相猜忌逐漸轉變為合作夥伴,甚至建立了信任。
幾次元少城與葉平安正式交鋒都是智謀與野心的碰撞,相互試探、相互制衡、相愛相殺,之後兩人的聯手合作,也更多是建立在利益互換的基礎上。在竇驍看來,男女主相互利用,且相互欣賞,算是一對典型的「黑月光CP」,他們都是非常有能力的人,「以至於惺惺相惜到把對方送到大牢裡面。」
有一場讓竇驍記憶深刻的戲,元少城把葉平安送去接受酷刑,但是他堅信葉平安有能力逃出來,如果她沒能力,就說明她不配在這個位置上。這不是一般古偶劇中「通篇狂撒糖」式的愛情,甚至在現實世界中,也是先鋒、甚至充滿爭議的感情模式。但是竇驍可以理解元少城對葉平安的感情,元少城的付出不是提供所謂的「情緒價值」,而是一種隱忍、不能說出口,也無法說出口的愛,最終二人的結局也是開放性的,當大仇已報,互相利用的連接點不存在,印刻在彼此心中的只有深藏,拚命壓制的感情。而此情此景下,兩人情感命運的選擇,怎麼選都是悲劇,也都是另一種大團圓。

掌心導演:看中他壓抑與爆發潛能
「掌心」導演柏杉第一次和竇驍見面,是竇驍在哈爾濱轉機的時候,柏杉稱當時兩人只想短暫先聊一下,沒想到一見面卻變成了滔滔不絕。「儘管他的轉機時間很短,但我們暢所欲言,聊角色、劇本,甚至聊到了他的極限運動,讓他差點兒誤了機。」在交流中,竇驍表達了對角色元少城的理解。柏杉認真觀察竇驍的狀態,回想起他在「狼圖騰」中的表現,這讓柏杉迅速在腦海中勾勒出元少城的形象。
柏杉說:「飾演元少城需要展現出的冷峻與壓抑,彷彿在多年隱忍之後,隨時可能迸發出報復的情緒,這種特質在竇驍身上都能看到,角色就這樣敲定了。」而元少城目標明確、殺伐果斷且計畫周全,執行任務不拖泥帶水,竇驍認為元少城「拒絕內耗」這一點不僅很勵志,而且具有鮮明的當代性,「拿哪吒的話說,元少城的做法就是,我只殺不度。」

生活中,竇驍也是一個拒絕內耗的人,在他看來,任何問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再回看,都不是什麼大事,沒有必要天天眼裡盯著、心裡想著,這門檻過不去了,「你覺得這件事情,此刻在你心中能泛起漣漪,掀起波瀾,只是你覺得它當下很重要。在他人、這個世界中,這是轉瞬即逝的一霎。」至於糾結,更沒有必要,不如先做了再說,「反正你只要不是走了180度的反方向,都沒啥大事,甚至反方向都OK,即便是失敗了,也會收獲失敗的經驗。」
人生是寫好的劇本,也是一場變幻莫測的旅程。生活中,竇驍是一個實打實的行動派;在表演上,竇驍反而不會給自己設定目標,在他看來,表演需要有生活積累,他也並不認為一天到晚戲連戲,就能在表演上邁出突飛猛進的步伐,「(表演)進步需要去積累素材,完善人格。」竇驍說,他喜歡的演員也是分階段性的,一開始想當強尼戴普(Johnny Depp)又帥又酷,但是後來覺得略帶窩囊感的喜劇風格也很有意思。
樂在極限運動 曾在帆船賽摘冠
在竇驍的規畫中,大事有計畫,小事反倒是順其自然,船到橋頭自然直。竇驍不是那種鉆在固定模板的演員,他不喜歡一成不變、一板一眼、循規蹈矩這一類的詞彙,他半開玩笑說,碰到只會按照採訪提綱往下念問題的採訪,他都沒有聊下去的興致。生活中他看到過於「程式化」的人,都會暗自尋思,這是不是「人機」?
拍戲之外,竇驍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極限運動,他享受著來自大自然的挑戰,他的能量來源於不確定性,在登山、航海中一次次突破自我極限。從小父母就注重培養他獨立的性格,他喜歡像登山、騎摩托車這樣別人看起來很孤獨的運動。2016年,他與探險團隊一同騎摩托車穿越紐西蘭,歷時30天,共計5020公里,並以紀錄片的形式記錄這次冒險。竇驍甚至曾經在2024年第16屆中國盃帆船賽奪得冠軍,他今年打算繼續「幹一票大的」,他的目標是要在一艘帆船上,「重走」海上絲綢之路,這個過程會有四個多月,期間吃喝拉撒都在船上。他依然會以紀錄片的形式記錄下這趟旅程。

「為什麼絲綢之路這個比賽的周期這麼長?」面對記者的提問,竇驍神情嚴肅的糾正,「這不是比賽,是航海,是在船上利用風動力前行的過程。」航海跟登山一樣,磨煉意志,要面對長時間的孤獨,竇驍對自己的要求是「活著就行」。他說:「一個能夠享受孤獨的人,才是一個真正內心平靜,且擁有有趣靈魂的人。」
對竇驍而言,每次塑造角色都是大限度地掏空自己,所以每拍完一部戲他都希望能夠到處走一走,去一些極具挑戰的環境中。他曾經在一個月的時間玩了高空彈跳(蹦極)、高空跳傘、槳板、皮艇、山地自行車、徒步和海豚共遊等極限運動。
竇驍會盡可能將冒險變成可控範圍內的歷練,登山得練體能,包括跑步、背著米上下樓,這其中跑多遠的步,背幾斤米,上下樓幾層,都需要規畫,他不打無準備之仗。隨時準備著,是竇驍的底線,演戲的時候也是這樣,戲外他每個禮拜都會運動。拍電影「日月」的時候,每天開工都是跑著去,車只負責拉他的團隊。收工之後竇驍就光著膀子風雨無阻跑回酒店。
極限運動是一項技術型運動,雖然有風險,但竇驍做的是,透過技巧、裝備把風險降到最低,把它變成一件能完成的事。在他看來,每個人能量的補給方式不一樣,他以星座的角度分析,比如金牛座需要有一個穩固的後盾,穩定的工作、情感、社交圈,穩定了這些基礎之後再去闖蕩世界,但是根基不能動,不然金牛座會沒有安全感。但他是射手座,能量來自於自然,來自於不同邊緣科學的探索,這些會讓他覺得有自信,有底氣。「像你理解不了我為什麼要在一條船上待好幾個月,為什麼要把自己放在一個逆境中去,明明可以每天有好吃的,但非要去海裡抓魚吃,要逼迫自己。這就是因為我們獲取能量的方式不一樣。」而他的能量來源就是不確定,就是喜歡幹這些別人沒幹過的事。

(取材自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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