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馬中原講鬼故事

日前聽朋友說，知名作家司馬中原早晨病逝台灣，我心中一驚，想起二十三年前聽司馬中原講鬼故事的一幕。

那是二○○○年十一月，世界華文作家協會在洛杉磯召開第四屆會員大會。在一個晚上，幾位作家私下邀請司馬中原在大廳的一角講鬼故事，我還為司馬中原準備了一瓶酒。消息傳開後，有些膽小的女作家也趕來了。

司馬中原不愛穿西裝，總是一身兩襟相對、鈕扣在中央的中裝，胸前口袋插一支鋼筆，展示他的文化自信。他一邊抿一口酒，一邊講他親身遇鬼的故事。聽眾愈來愈多，夜很深了，將近七十歲的司馬中原愈講愈有神，周圍的人愈聽愈入神，因為講得風趣，有時會引起輕輕笑聲。

那天之前，我和司馬中原單獨聊過鬼故事的種種。我跟他說起，大學年代參加四清工作組去農村，同一個女生走夜路經過墳山，兜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即所謂的鬼打牆。司馬中原說鬼打牆不稀奇，他跟我講起人咬鬼、鞭屍和鬼吹燈等故事，我聽得心裡發毛。

如今，愛講鬼故事司馬中原仙逝了，享年九十歲，在另一個時空，他老人家跟神仙鬼怪談天說地，會更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