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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挑來兩擔白銀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發生在一百七、八十年前我的曾祖父和他二兄的身上。有兩位仙人化成白髮老人,各挑一擔茶葉,寄放於曾祖父兄弟倆家中,數年後竟變成白銀的奇事,當時曾轟動新竹一帶,成茶餘飯後之美談,並有人作傳流傳。我讀小學初中時,每年春分時節,隨家母從台灣彰化到頭份祖塋,給先祖掛紙掃墓,家母不只一次給我講述一百十八世祖發橫財的故事,話說從頭。

一百十五世祖其滯公,於乾隆年間,攜獨子朝賢公與好友堪輿師,由廣東鎮平縣渡海來台,落腳於台北錫口(今内湖)耕讀傳家。多年後,其滯公辭世,堪輿師覓得一處龜穴風水寶地,不立碑下葬,並囑咐我的一百十六世祖,日後渠(指堪輿師自己)若逝,就將他葬於其好友墓穴側,他的後事辦完後,必須遷居往南走,愈遠愈好。

多年後,堪輿師逝世,同時也發生閩粵移民大械鬥,朝賢公逃離錫口,隻身往南逃至頭份番婆莊蕭家落腳。朝賢公熟讀經書,知書達理,遂坐館蕭家,授課鄰里子弟,並成為蕭家女婿,生有五子,為來台第三代。我的高祖排行第三,生有三子,長子被番人殺害,二子承長公,三子繼長公是我的曾祖父,兩位先祖合住於三合院,分住於大廳兩旁的房間及廂房,兄弟過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兄友弟恭的和睦生活。

一天,兩位白髮皤皤的老人,各挑一擔茶葉,來到我曾祖父兩兄弟家,說因要訪友洽談事情,挑著擔子不方便,想將茶葉暫放,幾天後將會來取回,兄弟倆應允後,就將茶葉放在大廳。但過了很久一直未見兩位老人返回,因怕小孩玩茶葉,兩兄弟商量後,合力將四籮茶葉搬到二哥所住房間的半閣樓上,一放就是數年。

一天,兄弟倆突想起多年前老人托放的茶葉,兩人遂將竹籮抬下,瞬間他們都愣住了,竹籮内竟全是白花花的銀錠。回神後,討論如何處置這兩擔白銀時,曾祖父說均分,但凶悍的二嫂悍然拒絕說:「兩擔白銀既然放在我的房間内,當然白銀全是我的。」曾祖父說:「當初是放在大廳裡,當然有我的一份。」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但事實擺在眼前的,兩擔茶葉(白銀)的確放在二哥房間已有數載,二哥又沉默不語,曾祖父爭執不過二嫂,最後一錠白銀也未得,全歸二哥所有。曾祖父稟性純良,又謹守弟恭古訓,才沒有發生兄弟鬩牆、骨肉相殘的悲劇。

曾祖父二哥得橫財後,其内弟建議姊夫說,應將白銀埋藏,以免盜賊窺伺。沒多久,白銀被盜挖一部分,竟誣賴曾祖父所為,憨直的他百口莫辯,恨懣下,遂帶三個兒子,即我的祖父三兄弟,遷居彰化濁水溪畔的蘆竹塘。白銀被盜挖後不久,曾祖父二哥的内弟,毫無忌憚地廣置田宅,盜銀者無疑是他。真相大白後,幾位族人南下,力勸曾祖父遷回頭份,但他堅拒不肯,從此,一百十八世祖繼長公就在蘆竹塘繁衍後代。

台灣自清領後,素來五年一大反,三年一小反,土匪盜賊橫行,及生番(現稱原住民)不時出草殺閩粵墾荒移民,社會不安寧,兩位老人出門辦事,一去不回,肯定是被土匪或生番所殺害。以當時閔粵墾荒移民的習俗、宗教信仰及民智觀之,兩位老人寄放兩擔茶葉後,從此杳如黃鶴,而後茶葉變白銀,兩位白髮老人就被穿鑿附會成仙人了。

不管仙人還是老人,先祖承長公得了兩擔白銀是事實,從此,購地、經營米糧生意,投入製糖、製茶、樟腦等生產事業,並建了十幾間店鋪出租,成為頭份首富,也是事實。一八九五年,日本統治台灣後,承長公派下傳至「生」字輩,我稱叫伯父的維生伯經營日新客運,也出任台灣總督府評議員,其弟則創辦了大成中學。傳至「發」字輩的一位堂兄,當了苗栗縣議長及縣長。

早年不管為官或營商,多出自承長公派下,其他先祖派下子孫,雖然沒有獲得橫財餘蔭,個個倒能自立自强,在各種領域下,頭角崢嶸的大有人在。

我讀小學時,家父英年早逝,五位未成年子女由寡母茹苦含辛養育成人。而立之年後我東渡日本,不惑之年移居來美,沒幾年,慈母在台駕鶴西去,留有薄產足可購置幾套房子。自忖年輕時,反哺承歡慈母才短短十年,實愧為人子,遂將遺產變賣成黃金幾塊,全數均分給四位姊妹,我一分未取。想起童年時聽慈母講述曾祖父兩兄弟的兩擔茶葉(白銀)故事時,我曠達對姊妹,畢竟同根生,親情應比錢財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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