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副教授未通過考核後自殺 中國教師「非升即走」制引熱議

中國南京林業大學副教授宋凱未通過聘期考核後，上月自殺身亡，引發外界關於學校對教師「非升即走」政策的批評。不過，校方強調這名教師未被降職，只是按規退了安家費。

外界對中國大學引進人才的印象常是「敢於給高薪、福利」，薪資條件可以做到「一人一議」，不過，背後的代價往往是要在有限期間內拿出校方要求的成果，高薪與高福利並非常態。

綜合澎湃新聞與新京報報導，1986年出生的宋凱，擁有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UBC，或稱卑詩大學）博士學位，2019年作為高層次人才被引進到南京林業大學生態與環境學院。他在學校第一個聘期的考核未通過後，於今年4月2日被發現在家中自殺。

南京林業大學人事處一名工作人員則表示，宋凱確實已去世，且患有憂鬱症，宋凱並沒有被降職，網上許多傳言不是事實。工作人員解釋，宋凱退還了人民幣1萬元的安家費，原因是他沒達到學校的考核要求，這是當時入職合同中學校約定好的條款。宋凱去世後，學校將給予其家屬撫卹金。

了解宋凱情況的人士說：「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是一種知識分子很看重的面子上的否定。」他說，宋凱屬於有編制的人才引進，雖然不是「非升即走」，但面臨的狀況差不多。

另有知情人士說，宋凱患有重度憂鬱症，從高中起即有病史，常年服用抗憂鬱藥物。過年前，宋凱需要提交一個基金申請題目，他經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難以起床，很少進食，晚上才開始寫論文，但文章幾乎沒有進展。

2023年南京林業大學發布的「南京林業大學高層次人才首聘期考核辦法」顯示，適用的高層次人才首聘期一般為3至4年，校方依據所簽訂的協議書進行考核。

前述了解宋凱情況的人士說：「就考核標準而言，如果教師手裡沒有國家級的課題，是很難達標的。」要拿到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計畫），再加上論文，才能基本合格。宋凱雖然發了一些論文，但沒有拿到項目。

另一名曾經歷過「非升即走」的大學教授說，項目是教師留校升職的敲門磚，他知道有教師申請國家基金項目兩次沒中，壓力很大。此外，無法完成考核，非升即走也是常見的情況，「有學校一個學院招聘了幾十個博士後，後面都走的差不多，只剩下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