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房

上次落榜孫山後，已多年不見

在雲之南，你帶著失散的童年

過來找我――勢將橫斷

卵石裸露的迷魂蕩

帶著明礬與消炎藥，你從酆都來

那時，山的尾脊已開

暴雪也剛將殘存的瘴癘掩埋

但仍沒有一株鬼針草願意為你帶路

只一族芸香科植物

與一株瘦瘦的細裂美女櫻

野野的開在山澗荒棄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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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壁那個字跡漫漶的「心」字

知道――流水無法踵繼行雲的腳步

武陵來的釣客不一定都會操舟

更無任何意象可以再穿過桃花源

除非有人對你曝露河床、隱藏泉聲

除非有人在荷香的水湄再發現

月光如何將魚露醱酵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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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苔蘚如果有路，絕不賴著山巖不走

水窮自有雲起，而膚白更可賜浴

凝脂的溫泉，鵝卵石不諱言地

嶙峋的內核也剛自癒了一場

奇癢的蕁麻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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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灰燼早已無復記得自己的炊煙

一如年輪散盡了落葉。此生

潛隱到了旁枝末節――傻傻的

鐵杉卻硬要越嶺翻山過來

試探我傾頹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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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寒還謹守著大地的餘溫

但煙囪與冷的交情更甚於焰火

這寂寥的山房，我青石案頭

膽瓶上的那朵辛夷自閉

不想再認識任何蝴蝶

儘管她是帶著夢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