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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樹(下)

大門洞旁邊的白楊樹,想起它我就想起了「白楊禮讚」裡的描述:「筆直的幹,筆直的枝。它的幹,通常是丈把高,像加以人工似的,一丈以內,絕無旁枝;它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它的寬大的葉子也是片片向上,幾乎沒有斜生的,…….它的皮光滑而有銀色的暈圈,微微泛出淡青色。」簡直給我家的白楊樹用鮮豔的油彩、生動的筆觸,描繪了一副超寫真的油畫。

樹幹上分布的暈圈像一個個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而且樹上邊還有鳥兒掏空做窩的洞,每年繁殖的季節,總有一對鳥兒在這個樹洞做窩,孵出自己的孩子們。等小鳥長大了,整天藏在樹冠,站上枝頭,嘰嘰喳喳地吵得滿院熱鬧非凡,卻也覺不出討厭,因為這是最自然的聲音。

春天來臨的時候,長樹葉之前,樹上結出一條條毛茸茸的小尾巴,我們叫它「白楊狗」,我喜歡把它撿起來捏住柄,輕輕地蹭在臉上,軟軟的,癢癢的,像一隻聽話的小狗狗在搖著尾巴跟主人互動。想到這裡,心是暖暖的,對家鄉特有的溫情是無法抵抗的。只可惜我有二十幾年,再沒見過白楊樹上的「白楊狗」了。我想念白楊樹筆直的姿態,也想念我的孩提時代。

西院三叔家有棵沙梨樹,長在院中間,樹冠卻能罩住整個院子,很粗大的一棵樹。本來樹幹很高,我們是爬不上去的,由於當年蓋新房把宅基地和院子裡重新墊了黃土,樹幹的一大截埋進了土裡,地面靠近了大枝杈,成了我和二哥小時候最喜歡爬的樹,每人還給自己找了樹杈當座位。小小的我們坐在上頭很舒服,我倆時常爬上去聊聊天、說說話,由於樹葉的遮擋,遠處的大人們看不見我倆,絕對是小時候使用頻率最高且最久遠的「秘密基地」。

秋天的時候樹上掛滿了沙梨,看似很誘人,卻不怎麼好吃,但是,誰又知道這棵樹吸引我們的恰恰不是它的果子。雖然樹上是我們倆的「祕密基地」,但是樹下更是熱鬧,有過練氣功的老人、有過練武術的年輕人,也有過來山東做木工的江蘇木匠,名字叫連友,當年是我三叔的好朋友。

村子裡房前屋後的棗樹是很多的,我懷念的不僅是甜絲絲的棗花香氣,更是樹上結出的小棗。老話有云:「七月十五棗紅圈兒,八月十五棗落桿兒。」我從樹上能看到小棗的時候就開始盼了,啥時候棗能紅啊?啥時候有甜味啊?每一場風雨都是對我幼小心靈的考驗,風停雨住時,第一時間跑到棗樹下查看,看落下了多少沒長成的小棗,真希望一個落下來的小青棗也看不到。因為,那都是幾個月之後我們的期盼,也是攥在手裡吃在嘴裡,裝滿口袋的欣慰。

大棗分兩種,一種是普通的大圓棗,另一個是稀有的唐棗,長長的像個大號的橄欖。家東場院邊上有兩棵棗樹,是六哥他們家的,有一年八月份打棗,我正好經過,六哥的爸爸我叫四大爺,看見了我,抓給我一把又一把,真是裝滿了口袋塞滿了嘴,一手還攥兩顆,「吃吧吃吧!這是唐棗,脆的。」四大爺對我笑著,給我拿棗的雙手還沒來得及放下,我就塞嘴裡開吃了。棗肯定是脆脆甜甜的,想起當時畫面,此刻的心更是甜的。

當然,打棗的時候要注意,看看棗樹上有沒有隱藏著的馬蜂窩,因為過了幾天之後,我在後街看到大青,八月節走親戚,來給他姥爺送月餅,滿臉紅腫,眼皮瞇成了一條縫。大家看見外甥變這樣了,紛紛過來關心,「大青,你這是怎麼啦?臉腫成這樣。」大青也是個實在人,如實回答:「別提了!昨天在家打棗,一桿子掄下去,棗沒看見掉,葉子裡邊有個馬蜂窩,我沒看見啊,這一桿子打掉一半,整窩的馬蜂全奔我來了。」大家忍不住笑了,大青也笑,紅腫的眼縫裡濕濕的,估計那是淚,是疼的。所以,每當聽到那句「有棗沒棗你掄一桿子」時,我就在想,掄下去可不一定有棗,還有可能有馬蜂,各位可要小心哦!

其實,家鄉的樹是聊不完的,因為樹在農村誰家都有,誰的記憶裡也都有對自己印象深刻的那些樹。我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都沒說到印舅爺家的大梨樹,還有張柱大爺家的大梨樹,因為那時候每當梨子成熟時,都會有個老頭或者老太太,天天鎮守,我們這些小孩子要想搞個梨吃,是很費勁的。

說實話有他們看著也好,雖然我們對樹上的梨子不能輕易得手,但是,也不會因為上樹摘梨出現摔傷的事故,想起梨子的香甜多了份思念,也是因為沒見過誰從樹上掉下來摔傷,少了份「恐怖」。我愛你們,看梨樹的爺爺奶奶們,我們長大了,你們也沒了。就讓時間定格在過去,一切都留存在我的美好回憶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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